白秋落回頭,卻是剛剛站在馬車旁的人不耐煩的開口。
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犀利的寒芒。
也沒有了替翠芬檢查傷口的意思,站起身來轉身冷眼看他:“不過是個下人,眼睛卻長到了頭頂上,撞了人還不知悔改,不要臉了?”
那人似乎沒想到會被白秋落這麼說,當即傻眼的瞪著她。
白秋落卻是冷聲繼續開口道:“都說狗仗人勢,自家的狗都看管不好,想必主子也不是什麼好的。將人撞得這麼嚴重連個麵都不露,縮頭烏龜怕是更適合你主子。”
“說得好。”
“白大夫說得好。”
“縮頭烏龜。”
“狗仗人勢。”
一時間,圍觀的人轟然開口,大聲附和著。
鎮子就這麼大,每個趕集都來轉上一圈,便是不認識人,也能熟悉個臉。
而白秋落是鎮上有數的大夫,再加上是個女的,大家都是認識她的,這會兒見她站在了翠芬這邊,紛紛叫好。
馬車裏的人這下坐不住了,猛然掀開簾子,露出一張嬌俏的臉蛋來。
那姑娘穿著一身紅色的緊身勁裝,嬌俏的臉上帶著不耐煩,居高臨下看著眾人的眼中更是噙著不屑和高高在上。
隻第一眼,就將她容貌帶來的加分給敗了個幹淨。
岑火蓮看著白秋落,揚了揚下巴:“你和被撞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就看不慣你們仗勢欺人。”白秋落冷淡的開口。
隻第一眼,她就不喜歡這個女的。
“既然沒有關係,多管什麼閑事?她自己走路不看路,跑出來讓我的馬車給撞了,難不成還成我的錯了?”岑火蓮不屑的開口。
二丫聽了頓時不幹了,撕心裂肺的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的馬車太快了,在街上橫衝直撞才撞到我娘的,剛剛可是不少人都險些被撞到的。”
岑火蓮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說:“我那麼大的馬車就在這兒,你們看不見嗎?自己不躲開還怪我?有毛病吧!”
“我知道了,你們想要錢是不是?給你們,快滾開。”岑火蓮直接丟出一個荷包,冷聲道。
那荷包就落在白秋落的腳邊,濺起一陣的灰塵。
白秋落眼中冷意更甚,“撞了人還這麼肆無忌憚,是當真覺得這世間沒有王法,由著你胡作非為了是嗎?”
“王法?嗬,這破地方還有人懂王法了?”岑火蓮好笑的看了白秋落一眼,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別說這破鎮子了,就是在縣城,我爹就是王法。”
白秋落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
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腦殘又搞笑的女人,囂張的人她不是沒見過,跋扈的也見了不少,但是囂張跋扈到腦殘的,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看見。
“你這麼囂張,你爹知道嗎?你爹是王法?我怎麼不記得縣令大人還有你這樣一個女兒?”白秋落冷笑道。
岑火蓮聽她提起縣令,不由得皺眉,但是想想這鄉下地方也不可能出現什麼認識縣令的人,便道:“我爹才不是縣令,你這女人嘰歪夠了沒有?還不讓路,我還有事兒呢!”
“今天這路我還真不願意讓了,你撞了人還這麼理所當然,我要報官抓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其實白秋落並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但是看到翠芬的傷口,二丫的悲痛,瞎眼婆的無助,心裏總歸還是多了幾分的柔軟。
再加上這岑火蓮實在是囂張得過分,讓她不想管也得管了。
“見官?你要拉我去見官?”岑火蓮頓時好笑的開口。
“是,拉你去見官。”白秋落斷言道:“今天你撞了人這事兒別想就這麼算了。”
“好啊,想見官,不肯讓路是吧?”岑火蓮冷笑著,“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氣。”
說話間,她的手在腰間一抹,手上竟然多了一根鞭子,直接朝著白秋落甩去。
白秋落完全沒想到這囂張女還會武功,眼看著鞭子到了眼前,趕忙側身讓了一下。
然而她畢竟是個普通人,速度再快也沒有快到哪裏去,被一鞭子打了個正著。
肩膀上的衣服頓時撕裂開來,猩紅的血液濺了出來。
圍觀的人頓時尖叫連連。
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岑火蓮一肚子的火氣在眾人的尖叫和驚恐中得到了釋放,看著白秋落的眼神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受得住本姑娘幾鞭。”
說著,手中的鞭子又是用力的朝著白秋落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