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娘不同意。”
“娘,爺都同意了,您怎麼能拖我後腿呢?”白秋落一臉哀怨。
“不行,行醫救人那是男人的事兒,你成天勁兒的混在裏頭往後可怎麼嫁人?”
“娘,誰說女人隻有嫁人這一條路了?為什麼不能憑自己的本事呢?華大夫說了,我很有學醫的天分,我若學醫,定然是可以成為一代名醫的,隻要我成了名醫,便會有數之不盡的人來找我看病,到時候誰還敢說我的閑言碎語?”
白秋落霸氣的話落在陳氏的耳中,讓她不由得震了震,心裏竟覺得這是有理的,可是她卻依舊沒有同意。
“孩子,人言可畏,你現在還小……”陳氏又勸。
白秋落猛的站起身,冷著臉道:“娘,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能阻止我學醫的信心!”
說完之後,她便不顧陳氏受傷的模樣,大步離開。
她心裏自然也舍不得陳氏難過,但是她若是不這麼做,便不會贏得陳氏的同意,她是不可能放棄行醫的!
……
晚上,白秋落給邵南初的腳換藥,麵色沉靜。
邵南初感覺不到痛苦,淡漠的目光落在白秋落的身上,安靜的看著。
“腳恢複得很好,等全部愈合之後,就能夠開始複健了,等神經恢複,就能正常走路了。”重新幫邵南初固定好腳,白秋落輕聲道。
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看來三紫蘭確實是有效的,他的傷勢明顯比之前愈合得要快。
“過兩天我去買點骨頭回來給你補一補,這些日子在白家,委屈你了吧。”
“不會。”邵南初看她一眼,淡聲道。
若不是她,命都沒了,哪裏還能計較吃什麼!
“今日你家挺熱鬧,聽說有人來找你?”邵南初漫不經心的問。
靳青雖然尋到了他,但是如今他腿腳不變,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隻能由靳青去跑腿,所以如今靳青不在,他便隻能根據外頭的動靜,知道白家有事兒,具體是什麼,卻無從得知。
“嗯,是的。”白秋落應了一聲,倒是沒有告訴他褚行的事情,心裏自然是覺得沒有必要的。
“對了,有件事兒要和你說。”白秋落又道。
“什麼?”
“就是我要拜師了,和人學醫,以後要跟著師傅到處出診,在家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少,如今你雖獨自一人也能好好照顧自己,但你到時候若有事兒就找我爹或者娘,他們一定會幫著你的。對了,我師傅便是之前給你治病的那個老大夫。”
“學醫?”邵南初頓時皺眉。
他知她會醫術,卻從不曾見過她以大夫的身份出門為人治病,如今這般說,倒是叫他覺得驚訝。
他本以為她學醫不過是為了防身,如今卻要去治病救人嗎?
至於華國華,他倒是不擔心他教不了她,隻是心裏隱約不願她受此番苦楚罷了。
“你可想好了?”邵南初問。
一個女子行醫,所受的流言蜚語和詬病他便是不用想都能知道。
“想好了。”白秋落道。
抬眸看到他靜靜凝視她的目光,不由得淺淺一笑,柔聲道:“不用擔心我,我既然選了這條路,便會好好走下去的。”
不讓她行醫,還不如讓她去死呢。
好不容易爭取到如今這個局麵,她可不能放棄了。
“嗯。”邵南初最終淡淡頷首,卻是沒再說什麼。
白秋落又呆著和他聊了一會兒,這才離開了他的屋子。
轉眼又過了幾日,這一日,是鎮上趕集的日子。
白秋落早早的拉著陳氏出了門。
“娘,您走快些,咱們去鎮上買拜師禮,回頭我就能去拜師了。”白秋落一臉興奮的說。
過了老爺子那關之後,白秋落便去華家將她能拜師的事兒給說了,後來,華老爺子和白老爺子便湊在一起挑了個好日子行拜師禮。
拜師禮就在明日,而今日鎮上趕集,她正好去置辦拜師禮。
“秋落,你當真不能放棄拜師嗎?”陳氏麵色複雜的問。
“娘,我不是都和你說好了嗎?我想學醫,天生就想,這麼多年下來,早就刻在骨血裏了,不可能放棄的,娘,您不是說了支持我的嗎?”白秋落眼巴巴的看著她。
陳氏無奈,輕歎口氣,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好,你要做什麼,娘依你就是。”
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她到底舍不得拒絕,也罷,能習得醫術傍身,也是好事,隻願往後她能平安順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