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時間,白子朝不停的勸說兩人喝酒,白子信本來不欲搭理他,但架不住老爺子壓著,隻能陪著。
白秋落見白子朝這麼大獻殷勤,知道他肯定不安好心,但是他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隻好暗中提防。
趁著他們喝酒的時候,白秋落去給邵南初送了晚飯。
“怎麼?有為難事?”邵南初淡淡的開口,目光似不經意般掃過她緊蹙的眉心。
“沒,就是覺得有些反常。”白秋落下意識的道。
呢喃一句過後,她想著白子朝在飯桌上的反應,秀眉就沒鬆開過。
邵南初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她的下文,終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兀自蹙眉卻沒有開口,便明白她不欲多說,也不打聽,隻淡淡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秋落聞言猛然抬頭看他,卻見他安靜的吃著東西,屋內寂靜,似乎方才並沒有人說話似的。
“謝謝。”白秋落由衷道。
她還糾結著去想白子朝打的什麼主意,其實有什麼好想的?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是了,她隻要多留個心眼防著也就是了,想那麼多卻是庸人自擾了。
邵南初頭都沒抬,將碗裏的飯菜吃完之後,將碗遞給她:“自己小心。”
白秋落微微頷首,端著空碗走了。
看著她瘦削的背影,邵南初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又緩緩鬆開。
她那麼機靈,便是有什麼,想必也能夠解決,他此時身上處處是傷,有心無力,還是好好養傷才是。
因為白子朝的幡然醒悟,灌著白老爺子和白子信喝了不少酒,最後兩人都喝了不少,上了頭,麵紅耳赤的回了房,而白子朝也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回了自己的屋子。
是夜,夜黑風高,白家。
隨著一聲幾不可察的吱呀聲過後,白子朝的房門打開,從裏頭偷偷溜出來一個人影。
反手悄悄合上房門,他躡手躡腳的朝著邵南初所處的客房去了。
下午他得了消息之後便想著要怎麼把那錢賺到手,思慮一番還是決定先回來,卻不想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了邵南初將玉佩遞給白秋落的場景。
他是偷偷趴在門縫外看的,雖然不真切,但是驚鴻一瞥下,他也能判斷出那是塊好玉,如果能夠賣了,肯定值很多錢!這可是意外之喜。
白子朝隻想著要怎麼把玉給弄過來,所以才有了晚飯時他灌酒的場麵。
畢竟,喝了酒容易熟睡,他們都睡死了,他也就好動手了。
偷偷摸摸的開了邵南初的房門鑽了進去,白子朝就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摸到了床邊,探手就朝著床上睡熟了的邵南初摸去。
寂靜的深夜,隨著一聲“啊。”的慘叫劃破天空而被打破了寧靜,因為肩頭的傷和對白子朝的提防,所以白秋落睡得並不安穩,幾乎在慘叫聲傳出的瞬間,她就驚醒了。
猛然瞪大眼睛,她坐起身來,又聽到慘叫聲不斷的傳來,趕忙點了燈起身。
等她推門而出的時候,白子信夫婦也已經披了衣服出了房門。
“爹,娘,那聲音似乎是大伯的?”白秋落慌忙跑到二人麵前,道。
白子信的酒還沒全醒,是被陳萍給推醒的,這會兒還有些迷糊。
“是嗎?可是聽著聲音,好像是從客房傳來的。”
“爹,娘,咱們快過去看看吧,別出了什麼事兒才是。”白秋落忙焦急道。
“老白,秋落說得對,咱們快過去看看。”陳萍忙跟著道。
一家三口忙去了邵南初的房間,打開門,點上燈,紛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隻見邵南初已經坐起了身,白子朝則被抓著手腕,跪在床邊慘叫連連。
白秋落一眼注意到了白子朝手中捏著的玉佩,頓時恍然,麵上不由得閃過一抹羞惱之色。
“大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人南初的房裏來做什麼?”白秋落當即毫不猶豫的開口。
雖然她對這個白子朝特別厭惡,看不上,但怎麼說他也是她的大伯,做出這種偷竊的小人行徑,她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跟著丟人。
“是啊大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做什麼?”白子信也跟著問了句。
他酒還沒醒,還當白子朝是個回頭的浪子呢。
“哎喲喂,我手要斷了,都快疼死了,你們還不過來救我,在那裏瞎想什麼呢?”白子朝隻覺得自己的手猶如被鐵箍箍著一般,尖叫道。
“哦,南公子,你……”白子信迷糊的說著,卻被白秋落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