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樹梢枝葉間的縫隙落下精致的光斑,勁風掃來,光斑隨著搖曳的枝葉來回閃爍,山林中一道人影健步如飛,穿過閃爍的光斑疾馳而過,帶起陣陣煙塵席卷飄落半空的樹葉,人影正是歸心似箭的張興。
幾千裏的崎嶇山路張興如履平地,氣勢恢宏的一路狂奔,近了近了,穿過這片山林便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山穀,因為他的家就在那兒。張興凝神運氣腳尖後點飛騰而起,身體像一顆炮彈一樣轟向山林,或許是因為氣勢滔天,山林中的飛禽走獸如過街老鼠般倉皇逃竄,弄得靜謐的山林沙石翻滾、亂葉狂飛、煙塵衝天而起。張興身輕如燕腳尖點在地麵,看到這紛亂的一幕,身體前傾向著一隻急速奔走的野兔風馳電掣般掠去。
“有野味,帶回家給爹娘嚐嚐鮮”
張興身法迅捷,野兔的速度雖然快,尋常人看到它眨眼間便了無蹤跡,但是和張興相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張興須臾間浮在野兔上空右手對著下方的野兔如狂風呼嘯般抓去,像撈起河裏的死魚一般輕鬆,然後緩緩降落在地,悠然自得的朝家走去。山林中有不少奇珍異獸,不過張興覺得為了山穀的安寧自己也要適可而止,狗急了還能跳牆,真把它們逼到絕路隻會給山村帶來覆滅的災難。
片刻張興就飛馳到自家小木屋,放慢腳步張興走進門,一種熟悉的味道流於鼻尖,接著看到滿頭銀發的娘正在聚精會神的做鞋,那深沉而溫和的目光注視下鋪滿溝壑的手中一針一線在精美的鞋底和棉布之間來回穿插,張興忍不住眼眶濕潤。
“娘,孩兒回來了”
王氏抬頭一雙充滿慈愛的眼睛看到張興,喜笑顏開。
“回來就好,來讓娘好好看看”
張興放下暈闕過去的野兔,坐在王氏的身旁。
“興兒,吃苦了,都瘦了。”
“娘,我在青雲門很好,學了不少技藝,看那是我路過山林捉的野兔,娘等會兒紅燒給我們吃吧。”
“爹呢?我路過田地也沒看到他”
王氏愣住了,眼裏滿含淚水,最後顫抖著訴說。
“你爹身體不好,上個月去世了”
“什麼”
王氏的話像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的紮進張興的心裏,雖然知道爹娘年事已高,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但自己怎麼能忍心讓爹看不到自己最後一麵就離開了呢,百善孝為先,自己可是大不孝啊。
“娘,是孩兒不孝,爹死的時候都沒能給他送終”張興跪倒在王氏麵前,痛哭流涕。
“孩兒,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天命,自從有了你我和你爹過了大半輩子的幸福日子已經知足了。”王氏溫柔的撫摸張興的頭發,平靜的說道。
王氏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紅布包裹,慢慢打開,露出一張蠟黃的紙,紙上雜亂的寫了些字。
“這是你爹臨死前找村裏教書先生寫的信,讓我交給你”
張興接過沉甸的黃紙,抹幹淚水,一字一句的看著。
“小興啊,身老病死很正常,不要因為我走了就傷心,你娘身體也不好,沒多少日子了,你回來了就好好照顧她。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怎麼樣,爹娘都很想你,記得將來要有出息,帶個兒媳婦回來看看,可惜我們生你太晚,不能一直陪著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啊。”
張興看完信,撲到王氏懷裏,淚水打濕了王氏的衣襟。
“娘,帶我去爹的墳前看看”
“振作點,別讓你爹看到你哭哭啼啼的,你爹會不高興的。”
……
張興在家一呆就是兩年,兩年來的日積月累,張興練成了《噬魂大法》的第二層煉陰入骨,修為在化靈後期巔峰。兩年後王氏也去世了,張興把王氏和張氏葬在一起,又在墳前盤坐修煉了三個月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