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獨行的少年(1 / 2)

炎洲,夏日炎炎,太陽炙烤著大地。

蒼茫林海之間,一條小路曲曲彎彎從山下穿過。

一隻雄鷹振翅越過茫茫群山,飛過濁浪滔滔的大河,穿過流泉飛瀑,在一顆高大的樹尖上停下,盯著小路上蹣跚獨行的少年。

隻見少年唇紅齒白,烏黑的長發隨意束於腦後,一雙烏黑的眼睛靈動而有神,修長的劍眉飛揚,身著黑色長衫,衫擺、袖口都有烈焰形金紋,身材修長,腰間掛著一口唐刀,整個人看起來瀟灑不羈,又熱情奔放。

紀雲手搭涼棚,眯著眼睛,看了看天空中毒辣辣的太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嘴裏嘟囔道:“這地方實在太熱了,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然會中暑的。”

環視一周,拔出腰間長刀,劈開路旁的草從,走到一顆大樹下,席地而坐,用手扇了扇臉上熱氣,這才感覺涼快了許多。

感受著手中傳來絲絲涼意的刀柄,紀雲忍不住把刀橫在眼前,左手撫摸著刀刃上龍飛鳳舞刻著的‘炎’字,眼神暗淡了下來。

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有悲哀、無奈、憤怒,還有不甘。

紀雲本來是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青年。

名牌大學畢業後,在一家還不錯的公司上班,早九晚五,也算一個小白領。

家裏老爹經營著一家公司,老媽是全職太太,一家也算幸福美滿。

然而這一切,在兩年前戛然而止,先是老爹的公司莫名其妙背上一大筆外債,無奈隻能宣布破產了,把家裏的別墅、車子全部抵押了出去還債,一家人搬進破舊的小區。

這還是剛剛開始,老媽出門時被一個電瓶車給撞了,直接進了醫院,最後診斷出來,脊椎骨神經受損,這輩子估計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最慘的是,肇事者跑了,根本找不到人。

緊接著,紀雲出門上班,一不留神,踩到香蕉皮,來了一個強勢一字馬,差點雞飛蛋打,拉傷了韌帶,在路人的幫助下,坐上出租車趕醫院,誰知在等紅綠燈時,一輛刹車失靈的貨車,蹭到出租車的車頭,出租車直接原地轉了幾圈,還好人沒事,紀雲也隻是傷上加傷而已……

這還沒完,紀雲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醫院大堂掛著一直很牢固的水晶大燈,突然掉下,“轟”的一聲,在紀雲的麵前開了花,飛濺的玻璃讓紀雲傷上加傷再加傷,在受到一連串打擊後,紀雲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在家了,老爹抹著眼淚說,醫院不讓他呆了,因為他呆在哪個病房,哪個病房就莫名其妙的發生各種詭異事件,有護士走過來莫明崴腳的,有隔壁床病人莫明掉下床的……反正隻要靠近他三米之內,總會發生著莫明其妙的事故,好像紀雲有個超級黴運光環一般,連回家,都沒有出租車願意拉他們,是老爹背回來的,可能是至親血脈,老爹也隻是摔了兩次,就安全到家了。

紀雲不信,在老爹咬牙走近他三米之內時,莫明其妙摔了一跤之後,他有些信了。

又通過各種測驗後,紀雲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個直徑六米的黴運光環,要是他一直呆在家裏就沒什麼事,隻要出門,堪稱經曆一次類《死神來了》死神的追殺,不過倒黴都是在他三米範圍內的人,他最多受點傷。

紀雲絕望了,熟識的人都把他看作瘟神在世,不得不主動從公司辭職,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頹廢了一個月後,不得不振作起來。

老爹為家裏的開銷和還債,不得不邊照顧家裏,邊打零工,然而入不敷出,家裏的日子難過了起來。

紀雲痛定思痛,開動腦筋,思考如何在家裏也能賺到錢,最後思來想去,加入了網絡寫手大軍。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第一本,稚嫩的文筆,稀爛的故事情節,毫無意外的撲了。

紀雲沒有放棄,總結了自己失敗的地方,第二本書,終於如願以償的簽約了,總算有了收入。

就這樣,紀雲在家裏沒有邁出門一步,在家裏呆了兩年,自己的受越來越多讀者喜歡,收入也漸漸提了起來,已經不下於他當初上班時的工資了,老爹也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老媽雖然坐著輪椅,卻一直很樂觀,怕紀雲自己呆久了心理出問題,每天總會在他工作之餘過來說說話,嘮嘮家常,鼓勵紀雲。

一切似乎變得好了起來,紀雲也實在在家憋得太久了,皮膚都是不健康的蒼白,好想出去走走。

當紀雲小心翼翼走出樓梯出口,東張西望時,一個從天而降的花盆砸中他的後脖頸,當場昏死過去,當他醒來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還帶著氧氣罩,然而他並沒有吸到任何氧氣,原來是護士剛才進來時,不小心碰到旁邊的凳子,壓住了氧氣管,就這樣,紀雲被活活憋死了,當時心裏還想得,這下,也算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