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位於忻國極北。因為沒有適宜的氣候去發展農業,所以這裏隻能進行最原始的狩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北原成為了忻國最落後的地方,而且其餘各地都是瞧不起這個落後的地方,將北原人冠以北莽子的稱號。
這一日,冬雪飄零,道路被盡數掩埋。天地茫茫,皆被這單純的白色籠罩。寒風吹過,空氣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駕!駕!駕!
遠處忽然傳來駕馬呼聲,之後馬蹄聲由遠及近地響起,一支騎兵踏雪而過,在地麵上留下雜亂的馬蹄印。
……
“這幾天天氣冷,你注意保暖,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吧。”
隻見一中年男人,負手走來,對著前麵舞劍的青澀少年溫和地說道。
那少年名叫杜雲風,他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從記事起,他便住在這裏,與麵前這位叫做牧寒的人一同生活整整十八年。
而在這十八年裏,牧寒也是將自己一身的本事都交給了杜雲風。
杜雲風將劍收起,長呼出一口氣,轉身對著牧寒笑道:“義父,我都練了十幾年了,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闖一闖啊?”
牧寒走到杜雲風,輕輕拍了一下杜雲風的頭,故作嗔怒地說道:“你個毛頭小子,不過十八歲而已,真以為學了兩招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這天底下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到時候有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這已經不是杜雲飛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不過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旋即杜雲飛眼神有些黯淡,語氣也是有些落寞。
“好吧義父,那我現在去燒飯吧。”
說完,便向著屋內走去。
“先把劍放好再去。”
“哦,知道了。”
牧寒無奈地搖了搖頭,自歎道:“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忽然遠處樹林中鳥群四下飛散,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自然也是引起了牧寒的注意。
牧寒目光看去,眉頭微微一皺,“何人來我這深山老林!”
於是隨手將杜雲風剛放好劍提了起來,便快步追了過去。
剛入樹林,隻見一支騎兵朝著他這邊衝來。
牧寒二話不說,將右手按在腰間,接著猛地往前一衝,用力一拉,寒光迸射,隨之,一劍將領頭的那匹馬直接砍翻。
隨著戰馬嘶鳴,騎馬的人也是重重摔在地上,滾落起大片雪花。
“你們是何人?”
牧寒神色冰冷,出鞘的劍還在流淌著戰馬的鮮血。
其餘眾人立刻拉繩止馬,一個個從馬背上下來,對著牧寒拱手問道:“您可是牧寒,牧將軍?“
之前這支騎兵出發前見過牧寒的畫像,可是那都是十七年前的東西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誰總是會有一些變化,所以這群人一時間覺得眼熟,但事關重大,不可馬虎半分,於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牧寒眉頭一皺,不由得不由地攥緊了劍柄。
“是又如何?”
結果話音未落,那些人齊齊單膝跪下。
“我們是鎮北司下的密探,受司主大人囑托,給您送信。“
說著,為首一人出示了北鎮司的腰牌後便從腰間拿出一封信件,恭恭敬敬地呈了上來。
牧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信件接了過來。
看到牧寒接了過去,那人緩緩退了下去,看了一眼左右眾人,點了點頭。
“既然牧將軍已收到信件,我等不宜多留,告辭。”
牧寒點了點頭,既然是北鎮司的人,他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下一刻,眾人直接上馬離去,短短數息,數道人影已經消失在茫茫樹林之中。
牧寒看著眾人離去後,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戰馬,此刻,那匹馬已經徹底死亡了,頸部幾乎被斬穿,足以看出剛才牧寒的一劍之強。
久久之後,他的目光這才落回到信件上。他撕開信封,將裏麵的信取了出來。
偌大的紙上隻寫下短短幾行字:
京都風雲起,眾子窺皇位,西蠻亂邊城,速速歸京來。
牧寒目光下移,落款名不是鎮北司長,而是監察總司:莫長笑。
“看來你這家夥還是希望他回去啊!”
牧寒咬了咬牙,他不希望杜雲風回京,原因很簡單:京城之中,宦海沉浮,一不小心便是惹禍上身,而現在杜雲風不過是剛過十八,滿是青澀,怎能入京呢!
就在牧寒準備否決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信封中還有東西。他看了一眼便拿了出來。
那是一枚青中透白的玉佩,上雕楓葉一片,並有一根紫色細繩穿過上麵孔洞將玉佩掉了起來,最下麵是醒目的三顆南海鮫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