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硝煙彌漫歸程-第八章 老坳口大捷 3
這時，棱子陝方向又傳來的槍聲。原來阪垣帶著殘兵一路跑到棱子峽，正好遇上汪占槐帶著七八個人下山。老坳口傳來的槍聲，汪占槐早就聽到了。他估計就是昨天晚上過去的國軍跟人幹上了。於是，他讓幾個弟兄設伏在棱子峽邊，打算等槍聲停了後，抽機會過去看看。幾個人歇下來沒多久，汪占槐就看見一個騎著東洋馬的鬼子，帶著二十幾個人慌慌張張地向棱子峽這邊拚命地跑來。汪占槐一看就明白是這麼一回事。這不分明是給國軍打得落花流水的小鬼子嗎？自己身邊雖然隻有七個人。可這便宜不能不揀。他把槍對準騎馬的阪垣，向身邊的七個土匪大吼到：“弟兄們，給我打。”汪占槐的一槍正打在阪垣的左臂上。阪垣在馬上晃了晃，兩腿一緊，馬拚命地竄出了棱子峽。後麵跟著的鬼子和治安軍也不敢怠慢，一個個如漏網之魚，驚弓之鳥。根本無心進行還擊，丟下了幾具屍體，逃出了棱子峽。
曹民走過來對趙睿說：“戰場已經打掃完了。還有五個治安軍，領頭的一個叫胡茂林，一個勁的說，中國人不殺中國人。我真的下不了手。”
趙睿跟著曹民來到了五個治安軍跟前。趙睿見他們跪成一排。叫胡茂林的人，一見趙睿就連聲說：“中國人，不殺中國人。”
李國柱大聲地吼到：“你們這些人甘當漢奸，為小鬼子賣命，難道還不該殺嗎？”
“我們幾個也是當兵的。也跟鬼子幹過。可後來咱們團被打殘了，咱們被日軍包圍了，沒辦法，就跟著營長投降了日軍。我們沒真心跟鬼子幹。剛才槍一響，我就叫我的這幾個弟兄躲在了那塊石崖後麵。我們一槍沒放，不信，你可以驗我們的槍。”
“你們營長現在何處？”
“剛才可能是跟著阪垣一起突出去了。”
“你們營長叫什麼？”
“賈世才，現在是我們的治安軍的大隊長。我們小隊是前不久剛從外麵調過來的。”
“你們小隊怎麼就這麼點人？”
“還有兩個班，在後麵拖拉步兵炮。”
“後麵還有多少人？”
“就十來個鬼子炮兵和我們的兩個班。”
趙睿一聽這個小隊帶著步兵炮，一時也弄不懂是怎麼一回事。一般情況下，鬼子一個步兵小隊配備一個擲彈筒小組是正常的事。這在鬆滬戰場上他已經知道了。
“這個鬼子小隊怎麼會有步兵炮？”趙睿不解地問。
“報告長官，阪垣小隊是經過山田精心調整的，為了進軍鳳凰山，山田重新對阪垣小隊進行了整合。特地把大隊的一門九二式70mm口徑的步兵炮，配備給了阪垣小隊。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路途上遭到阻擊時，為阪垣小隊增強火力。”
趙睿忽然對九二式步兵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步兵炮為什麼遲遲沒有過來？”
“報告長官，我們剛進入梭子溝不久，就遭到了土匪的襲擊，一路上雖然沒遇到大的風險，可冷槍不斷。後來又下起了雨。所以他們就給落在了後麵。”
趙睿心想，正是不湊巧，如果步兵炮跟了上來，這一仗再繳獲一門步兵炮，那才叫大有賺頭呢。
李秀珠擠到了趙睿身邊。看著地上跪成一排六個治安軍俘虜。心裏正在納悶。曹民湊到趙睿身邊說：“營長，是殺是留快作決斷，此地非久留之地。”
胡茂林一見趙睿遲遲沒有吭聲。心裏擔憂起來，他瞟了眼趙睿，意外地發現李秀珠一身女兵裝束，跟趙睿並排站著。其他的人都略微靠後。知道這個女兵與這位長官關係非同一般。從年齡上看，有點象是長官的妹妹。於是，倒頭便磕，把李秀珠嚇了一跳。“這位大姐，你幫說個好話。咱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不殺中國人。我們沒幹過壞事，求大姐幫說說好話。讓長官放了我們吧。”
其它四個偽軍也一齊向李秀珠磕頭。李秀珠從來就沒見過這陣式，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向趙睿身邊靠了靠，心一軟，拉了下趙睿的衣角。輕聲細語地說：“大哥，我看他們不象壞人。幹嘛非殺他們不可，他們又不是鬼子。”
趙睿正在考慮是放，還是殺的問題。見李秀珠為他們求情，猶豫了下對曹民說：“曹參謀，放了他們。”說完轉身走了。李秀珠見趙睿同意放了這五個俘虜，忙走過去，拉起胡茂林說：“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