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屁股比臉大(1 / 2)

季冬時的楓城總是顯得格外熱鬧,家家戶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春節準備,城門口高掛著大大的數字五,引來不少人站在下麵評頭論足。

大街上隨處可見拱著屁股堆雪人的七八歲稚童,手掌凍的通紅也不自知,鼻涕在嘴角邊一上一下,就是不肯擦去。有些孩子實在是不耐煩了,才掏出手帕快速揩掉,而有些調皮的則是用手輕輕一抹,再與他人勾肩搭背,轉頭再看,手中再無異物。更有甚者任由鼻涕垂到嘴邊,再為眾人表演一個龍吸水,贏得孩子們一片呼聲。

“快看,快看!黑哥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句,孩子們像炸開了鍋,丟下手中的雪人,從四麵八方趕來,將一個白衣少年圍起來。

少年身著長袍,腳踏黑靴,腰上係著通綠翠玉,雖被人稱為黑哥,但皮膚並不黝黑,反而相較常人,還要白上些許,嘴角噙著淡淡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白衣少年名為陸黑,是楓城城主陸懷明之子,自幼好棋,七歲時便在楓城小有名氣,十二歲便自創“黑棋”棋法,棋如其名,手法極其陰險。

起手時路數與一般無異,隻是中途穿插幾個無關緊要的棋子,看似散亂無章,卻在結尾取勝子時有驚人之效,令人瞠目結舌。而且每次落子不定,讓人摸不著頭腦,直到勝負已定,方才大夢初醒。

此時陸黑被一群孩子包圍著,孩子們嘰嘰喳喳的,陸黑也不嫌煩,一個接著一個回答。

一個個頭最大的孩子率先問道:“黑哥,你說我的棋藝什麼時候才能和你一樣呀?”

陸黑大笑著拍著他的頭,“小兔崽子,想當年我和你那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在楓城打遍無敵手了,那是我天賦異稟,至於你,先看懂我的黑棋再說吧。”

小孩撇撇嘴,黑哥什麼都好,就是太不謙虛了,哪有人誇自己天賦異稟的,而且理解黑棋並不容易,如今的楓城可能除了城主,無人能看懂。

人群中又一個小男孩冒出頭來,吸溜一下鼻涕,伸出凍得通紅的手拉著陸黑雪白的衣袖大大咧咧的說道:“黑哥啊,我跟你說啊,我姐姐十八歲了,已經是大人口中的……什麼來著?”

陸黑提醒一句:“黃花大閨女。”

小男孩一拍腦門,又瞪了陸黑一眼,“對,就是黃花大閨女,我肯定知道啦,還要你提醒?”

陸黑連忙彎著腰笑著賠不是,“您說的對,您說的對,還輪不到我插嘴。”

男孩這才繼續說道:“我跟你說,我姐長的賊水靈,屁股比你臉還大,那個胸哦,嘖嘖嘖……絕對是你喜歡的類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等我姐嫁給你,我就可以叫你黑老弟了,嘿嘿嘿。”

陸黑摸了摸臉,幹笑了一聲,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比較,不經意就把自家姐姐賣了,不知道他的姐姐聽到這樣的話會怎麼想,陸黑再度接過話頭,說道:“真的?有那麼好看?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孩子們自然沒有聽出陸黑畫中的調侃之意,紛紛向神氣的男孩投去羨慕的目光,沒有一個孩子不希望自己家能多一個陸黑這樣的哥哥。

很快孩子們作魚鳥狀散去,因為陸黑提議看看每一個人堆的雪人,他們自然迫不及待的要為陸黑介紹下自己的“傑作”。

“黑哥,你看,這是你。”一個孩子指著一坨白雪說道。

陸黑把臉湊近,隱約間可以看到人的輪廓,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哎呀,你這哪裏像黑哥,都來看看我的!”個頭最大的孩子搶著說道。

眾人再次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個雪人上。

嚴格來說,一個雪人的說法不算恰當,因為這是兩個雪人疊在一起的模樣。

上麵雪人外形微小,應該是小孩自己,下麵這個則是完全爬在地上,被另一個雪人壓住,應該就是陸黑了。

孩子們頓時哄然大笑,陸黑也不惱,隻是拾起一根樹枝趴在地上,對著雪人勾畫幾筆,很快他又站起身來。

再定睛一看,兩個雪人已經變得惟妙惟肖,生動的表現了小孩的囂張和陸黑的掙紮,孩子們又鼓起掌,為陸黑喝彩。

整個上午,陸黑陪著孩子們不停的趴在地上對雪人勾勾畫畫,又起身反複端詳,街道上洋溢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冬日的暖陽洋洋灑灑地照在陸黑和孩子們的臉上,汗滴反射出點點亮光,原本寒冷的冬日也有了溫度。

時至中午就在陸黑起身想要離開時,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