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說道:“不用,你們稍待,我去想辦法。”
錢花峰問道:“有什麼辦法?”三人已經知道屍毒一時不能驅除,雖然解了痛苦,仍然全力壓製著那團丹田海裏的極惡東西。
路修正要回答,忽然抬頭,天邊流光一閃,三個人出現在半空之中,一人當先,卻正是那位天月派一派掌門,劉零星,他早沒了大修士的修養,一見到路修,兩眼放出兩道冷芒,臉色鐵青,哼過一聲,落身下來。
介懷芳懷裏抱著劉天雪,跟在他的身後。
路修的目光越過那位掌門人,直接落在介懷芳懷裏和劉天雪身上,此時此刻的劉天雪,體內之毒同樣被劉零星用天月神功暫時震住,臉色蒼白的看著路修。
兩個人再次相見,目光中盡是些關切,都有些赧然。
一邊的小可哼了一聲,冷眼旁觀。
劉天雪更是臉上飛紅,神態不自然。可惡的是路修還下意識的舐了舐嘴唇。那裏她曾經輕輕沾過。
劉零星與路修相對而立,此時的天月派掌門人,有些氣極敗壞,方雨山的天眼大事,弄得一塌糊塗,完敗,慘敗,敗得他一點顏麵都沒有了,這在整個南部大地,叱吒風雲的人物,卻眼看著將落下百年笑料,心中的氣恨,已經達到頂點,一向自負的劉零星,將這股怨氣,突然向著路修發了出來。
“天眼之事是不是早有預謀?”他問得疾言厲色。
路修一直為老師之事,憂心如焚,突然聽到他有此問,麵上一冷靜,哼了一聲,說道:“不錯,若不是有預謀,護山大陣怎麼會破,這百餘人又怎麼會身中劇毒,又怎麼會派人佯攻天月山。哼,虧你一派之長,自已不智,卻要癩到人頭上!我老師希炎還被困在無常門的毒器之中出不來,你跟我說預謀,是不是你預謀害我們師徒五人啊!”
希炎師徒五人,隻有路修一人得脫,餘人還處在此毒之中。
路修的一陣連問,登時讓劉零星清醒了些。
路修能入天眼,其實是孫女劉天雪的傑作,他早從介懷芳口中證實了這一點。沉下心來,劉零麵色一緩,歎息說道:“確是我一人之過,你不用放在心上,唉,想不到會在無常門在裁得這樣慘,百多人中毒,隻能打上無常門了,別無他法。路修,你在此照料眾人,我先回天月山召集人馬,我們一同打上無常洞,逼無常賊道交解藥與破秘寶之法出來。”
路修無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他現在擔心的是師父處在那樣一個屍魂橫行的小世界裏,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劉零星不再遲疑,他深深看了一眼介懷芳,天月派中,他最信任的人,然後雙腳一跺,人已經化做一道流光,循得遠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希炎武帝所處的無常門秘寶,就離他們半裏遠近,路修抬頭就看得到。見到那個已經山般高大的東西,路修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一天的時間就在等待中過去,介懷芳開始著手幫助那些藥修們。修為深一些的藥修還好些,修為淺的根本不用救了,早雙眼凸出,死去多時了。內髒骨骼燒得焦爛。路修沒有伸手施救,而是垂頭坐在地上,修煉五隻分神,分神初成,還有許多地方不能夠隨心所欲,想要達到心隨意轉之境,可能要經過幾次大戰才行。
小可與劉天雪一左一右坐在離路修幾米遠的地方,小可不時轉頭瞪著她,劉天雪坐了一會,也不看小可,忽然臉上現出淒然之色,起身想走,看了眼路修,走出幾米就又坐下了,坐在那裏蒼白著小臉,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了一般,幾分倔強,幾分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