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槍,娘的,殺人償命,天公地道,憑什麼小鬼子敢隨便殺人?”小榆眼中滿是怒火,瞪著平時尊敬的教師爺大喊道。
“憑什麼?憑的就是當初張大帥讓人炸死了,少帥一槍不放撤出去,憑的就是人家手裏的槍炮?你有槍多什麼?少帥手裏的槍不比你多了去了?可結果呢,不還是被迫進關?” 教師爺爺早年間在貝勒府上當過刑名師爺,共和後,曾經東北軍裏當過文書,對於東北地界的事情了然於胸,幾句話出口,頓時問的小榆啞口無言。
“那人就白死了?我奶就白死了,她被鬼子一刀活劈了!”幾句話根本無法壓下小榆心頭的仇恨,他漲紅著臉直著脖子大喊道。
“亂世啊,亂世啊,人命如草芥,死是絕對不能白死,可是,咱們也不能為了報仇去白白送死去!縣城溝深牆高,別說你那兩把槍,就是有炮咱們都打不進去。”教師爺的老伴四姥姥被鬼子一槍打爆了頭,對於鬼子的憤怒,他並不比別人少,但是他卻並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失去理智。
“那,那您說怎麼辦?”雖然心中難以接受,但是理智卻告訴小榆,教師爺說的不錯,憑著眾人手裏那些家夥什,去找鬼子拚命與自殺無異,想到這點,他氣餒的收回盒子炮,低聲詢問道。
“辦法是有,可就不知道在場的老少爺們兒大家都敢不敢幹?”聽到小榆的詢問,教師爺眼睛一亮,猛的抬頭看向大家。
“老爺子您就說……您肯定不會給我們虧吃……敢,有什麼敢不敢的!”聽到教師爺的話,眾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應和道。
“落草!”見眾人熱切的看著自己,教師爺在沉吟好久後,終於神色凝重的說道。
“落草?您,您老是說去上山當胡子?”聽到教師爺的話,人群頓時寂靜下來,雖然日子艱難,但是靠打家劫舍過活的土匪仍不是一個另人稱羨的職業。
“怎麼?不行嗎?我們這票人開山立櫃,不圖打家劫舍,就為找小鬼子的晦氣,小鬼子能殺我們的親人,我們就能殺他的老娘,東北各地,哪裏沒有小鬼子的部隊,哪裏沒有他們的開拓團。”看著眾人猶豫的樣子,教師爺拋開以往的慈祥,罕見的流露出剽悍的表情,高聲向眾人說道。
“怎麼樣,大家幹還是不幹?”環顧了眾人一眼,教師爺再次問道。
“媽的,幹了,小鬼子殺我們一個人,我讓他們十條命來還!”當教師爺的目光轉向小榆時,後者下決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