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儀式所需的所有物品,都是大家分攤開來預備的。漫長的工程時間經過這一劃分,就變得不那麼辛苦。作為見證者,王男全程見識到了老家祭祖儀式、與電視裏那些儀式之間有所差別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隻有王男是個想幫忙忙不上的多餘貨色。幫忙架了個火吧,結果灶台肚裏全是柴火。最後火滅了、狼煙倒是起來了,整的好像邊關告急的節奏。
族長老爺子聽說後,讓人將王男喊到了祠堂,老老實實等著各家回報準備工作進展情況。
等到十二點整,老爺子用他那蒼老嘹亮的聲調,在山坳上空喊出一道道祭奠用菜肴名字。而大家依照著個順序,依次將自己負責的菜肴呈獻入祠堂中那三大張八仙桌。
眼見著直徑兩米那麼大的桌麵上,逐漸被豐富起來。王男也默默算清了數量,共計一百五十一道菜肴!有大海碗裝盛的、有碟子裝盛的,也有直接用鋁盆裝盛的。雖然大小高低錯落不一,但擺放還是很有序的!
一桌全水產魚羹、一桌全山中野味、一桌素菜。
三張八仙桌就擺在神案前,獨有一張太師椅,就太師椅前擺了套高檔餐具。一隻青玉碗、一隻白玉碟子、一雙白銀筷子、一隻黃玉酒壺和一隻翡翠杯子,能看出都是上了年歲的老古董。
喊號布菜儀式結束後,祠堂前除了王男一人,所有人都被老族長給揮退了。等到大家都各回各家了,老族長才拿著王男手腕,領著他跨入祠堂那高達九十九公分的超級門檻。
“男男,上去為老祖宗斟酒!隻需三分,留七分餘。”
按老族長的吩咐,王男老實照做。
“男男,輕輕將酒壺放回原處!現在雙手捧起筷子,架在白玉碟子上。”
雖然真心不懂,但王男照做的本事還是有的。
“男男,恭身後退出祠堂!小心腳下、別摔到。”
在族長爺爺的指引下,王男很順暢就完成了所有自己參與其中的事項。
接下來就是請靈儀式了,老爺子叮囑王男道:“等會兒男男你就跟這爺爺的話重複,要喊出氣勢來!”
雖然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但王男還是很懂事的點了點頭。隻是重複的話、並不多難,曾經入團宣言的仗勢,他也是有經曆過的。
族長老爺子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王男在一旁聰慧的有樣學樣,這讓老人很是欣慰。
完成這一步驟後老爺子收斂好心神,正色中透出恭敬向著山坳之上的天空遙遙喊了一嗓子:“請老祖宗用膳!”
“請老祖宗用膳!”
王男跟著喊過之後,就睜大了眼好奇的四下打量觀察起來,想看看有沒有奇異變化。暗道:既然村子奇異,相比肯定會有類似奇異的場麵出現吧!
可惜一直沒變化,也沒什麼可以稱得上靈異的動靜,王男漸漸安心!如今的他剛剛重建世界觀,還真有點怕怕突然看到什麼玩意。
十分鍾後,族長再次喊了一句,王男跟了句。
沒變化,沒動靜!
半個小時後、一個小時後,又喊了兩次,依舊如此!
三個小時後,兩爺孫又喊了一句。
已近三點,王男有些饑腸碌碌了,想必老爺子也好不到那裏去。以王男估計,今天也就這樣了!但這個念頭剛生起,突然、王男與老爺子一樣有所悟、抬頭往向天空!
這一眼,令王男頓時寒毛炸立!想喊、喊不出聲,想跑、邁不動腳,隻剩滿臉蒼白和豆大一顆冷汗滾滾而下。隻見漫天炙白流星,拖著長長的筆直尾焰,透過雲層滾滾砸了下來。
保守估計,這些流星起碼上千顆!
如果換個地方,或許這樣壯觀絢麗的場景會讓王男熱血沸騰,激動不已。可,被這麼多玩意當頭砸下來連跑都不能跑,就有點不好玩了!
巨大的無形壓力從天空直接拍了下來,將整個山坳裏所有草木都壓彎了腰。連粗壯的百年古木,仿佛也在彎腰低頭行禮。直至所有樹木禁受不住這巨大壓力如鞭炮一樣爆裂,粉碎揚起滿山遍野木屑與樹葉紛飛如雪。
聽見這聲音,看見滿山坳的木屑飛葉,王男才明悟這根本就不是流星。他自己沒感受到如何向下的壓力,隻是不能單純的動彈,而四下房屋依舊平穩不見絲毫損壞。
都是在無形壓力下,卻顯現出兩種結果,這裏麵肯定不簡單。難道是祖先顯靈的排場?想到這,王男心中對空中的流星恐懼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