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百團噴著酒氣說,盟主,各位老大,俺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再當家也是窮人,生來注定了的命是改不掉的。
什麼?紅魔詫異,命?
朱百團低頭,請各位老大看他頭。
紅魔不解的看朱百團的頭,黑頭發、短發,揉揉眼再看,還是黑頭發、短發,沒什麼異常。
朱百團說,請看我頭上的旋兒。
旋兒?紅魔瞧著朱百團頭上的旋兒:“倆?哦?一般人頭上隻有一個,你有倆?”
“不!”九哥瞧的更仔細,“有三個旋兒!”
朱百團頭上乍一看有兩個大旋兒,細分之下,右首一個大旋兒側藏著一個小旋兒,不注意看真看不出來。
“這、這說明什麼?”
哈哈哈哈----九歌摟著紅魔的肩膀大笑,“我們中國有句俗話,一個旋兒橫、兩個旋兒擰、仨旋兒打架不要命。命,這就是命!與生俱來的命!”
“命!你真相信命?”
“對呀!人的命、天注定,是改不過來的。”
嘿嘿嘿嘿---紅魔暢快的笑著,用高麗語咕噥了一句“天生的打手命”端著酒杯去酒吧外頭了,那裏,武藏正雄領著日本幫的人在喝酒,他們不肯與高麗、台灣幫在一起。紅魔如若不是當著盟主,早就開罵了,日本豬,別他媽太清高,看不起老子,早晚讓你們嚐嚐苦頭。
九哥倒了一杯水,遞到朱百團手裏:“阿壕,休息休息吧,別喝的太多。新收的廁所幫對紅魔不是很服,倒是挺怕你的。不如九哥我替你說和說和,把廁所幫歸到你手下管。”
“別嚇唬俺了。俺這個人特倒黴,一出生就在炮火裏,長大後盡惹禍,惹了禍又搞不定,跟著誰誰倒黴,沒人肯收留我,除了小龍連個朋友都木(沒)有,現在跟著九哥挺好的,有吃有喝有錢花、天天開開心心。”
九哥飄飄然:“你說對了。九哥我沒啥大本事,隻會照顧好自己的兄弟,你跟我就跟對了,從今以後,你不會再倒黴。”樂滋滋的去外頭和武藏正雄培養感情。
春子不喝酒,痛快的倒了一玻璃杯水:“嗨!狼,幹一杯!”
朱百團對春子一向沒什麼好臉色,隻因為她是日本人:“大老爺們兒喝大碗!”
把酒倒在西餐盤裏,端著盤子喝。
周圍的學生都笑了,臉上透著說不來的表情,唉,酒鬼。
春子搖搖頭:“狼,你為什麼不怕死?”
“我嘛!從小看打仗電影,電影上的主人公不怕死,都是身中一二十槍蹦達的比猴子還歡實,而那些敵人怕死,越是怕死越的快,一槍能撂倒八個。所以我認為,我越是不怕、越是死不了。”
“哈哈哈哈,那是電影,你怎麼能當真呢?萬一出了意外呢?”
“哼呀哼呀哼呀---不可能!”
“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那沒轍了,靠,人咋能擋住槍子兒?你瞧,我連台詞都準備好了,我會把身上所有的錢拿出來,斷斷續續的說,把錢當成保護費吧!”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春子笑出了眼淚。
酒吧裏亂哄哄,熱騰騰。春子提議,去外頭清靜清靜。
去就去,虎怕虎?
朱百團拎著酒瓶子走出酒吧。心裏得色起來,嘿嘿,看來自己已進入“特務”的角色,一連糊弄了三個家夥,可是目前還看不出來自己打入的組織有多大價值。
落山雞市臨近海邊,四季溫差不大,最冷的一二月份最低溫度為7攝氏度,十月份的溫度為14-25攝氏度,夜裏稍涼些。
朱百團身上酒精濃“度”要比“攝氏度”來勁,感覺不出有多冷。
日本幫二十幾個人散成了四五塊兒,用日本人固有的吃飯方式席地而坐,紅魔和九哥正在一堆人中敬酒,武藏正雄麵無表情,與兩個盟主禮節性的碰杯,九哥拉著武藏正雄的手,嘰哩哇啦的笑談,瞧樣子很是親切,武藏正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春子出來,日本幫的人都起立,春子與他們打招呼。
朱百團坐到草地上看著明月吟起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