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能不能不說粗話?”
“我是個粗人,隻會講粗話!”
“你?”
“你什麼你?你說的比我還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
“混蛋!”
兩人拌著嘴,眼睛警惕的亂瞄。春子回頭一望:“不好,白鯊叫人了。”
白鯊憤怒的吼叫,多個教室裏、操場上的學生聞聲聚過去。
兩人大步流星插進林蔭小道,十幾個洋學生呼啦從草叢裏站了起來。
春子手一沉,衣袖裏滑下鐵尺:“又有陪練了。”
十幾個學生陪著笑臉、怯生生的點頭哈腰:“我們幫主請兩位過去。”
“八嘎,叫他來見我們!”
“是、是!”一個學生飛跑而去,春子和朱百團哪能等他們把人集合過來,一跺腳,把十幾個學生嚇的退向兩邊,中間的路讓出來。
兩人闊步前進。走過一個路口,紅魔帶著三十多人過來:“嗨!狼血人、三腳春,我們來了!”
“狼血人是誰?”朱百團問。
“他們給你起的外號,昨天都傳開了。”
“媽的,啥球破外號?”
兩人和紅魔一照麵,紅魔的人把他倆圍起來。紅魔紮紮呼呼:“不要怕,一切有我頂著。”悄悄對春子:“春哥,條子查的緊,快把鐵尺收起來!”
一群人走過一個拐口,春子的十二三個手下迎上來,兩方一彙合,氣勢大增。聽到腳步響,看到所長領著四五十個手下追上來,紅魔底氣略顯不足:“shit!早上條子派人駐進學校,嚴查械鬥,不過咱也不怕他們。”
春子道:“你什麼意思?不敢打,把盟主讓出來!”
“fuck!我是在顧全大局。”紅魔臉現不悅,眼一斜,“哈哈,九姑娘來了,讓他評評理。”
九哥和阿扁腳步匆匆加入隊伍,頭一句話是:“千萬別動手!”三個盟主一碰頭唧唧歪歪吵開了。
包子、雞精見到隊伍擴充到五六十號,膽子壯了,上了幾年學,從沒有這麼壯觀的隊伍,戳著朱百團:“壕哥,幹他娘的。”
廁所幫眾來到亞盟前,所長夾著一個皮包獨自一人上前,直奔朱百團。
包子指著所長:“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忍你兩年了。”
他一紮呼,台灣幫的七八個學生跟著叫:“老子忍你三年了!”“想單挑找壕哥!”“狼哥,快給俺們做主呀!”
所長來到朱百團麵前,惶恐的嘿嘿傻笑。
“幹你娘!你想做什麼?”包子發火了。
所長向朱百團一彎腰:“老大!”
唔?附近的台灣幫、高麗幫眾都閉嘴不言。三個盟主聽到聲音分開人群走過來。
所長把腋下的包打開:“老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哇!”
“呀!好多錢哪!”
“起碼有五千美金哪!”
雞精、大舌、叫獸一人一個驚歎。
朱百團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所長保持躬身姿勢,頭都不敢抬,臉上的汗吧嗒吧嗒掉,他的手朝後頭一擺,身後四五十個手下一起躬身行禮。
阿扁捅捅朱百團:“阿壕,老大在後麵看著哪!”
“哦!”朱百團醒悟過來,一轉身,紅魔、春子、九哥都在注視他,臉色均不自然,朱百團朝九哥一躬身:“老大,嫩說咋辦?”
“啊!哈哈哈哈!”九哥開心的大笑,穿過朱百團的頭,見阿扁快速的向他眨眼,拉著朱百團的手走向紅魔:“老大,阿壕立了一大功,您看怎麼辦?”
紅魔自尊心得到了滿足,臉上的不快一掃而光:“好說、好說!咱們亞盟開張第一天,撞了個頭彩!”
喔----亞盟的人哄笑起來,競相慶賀,阿扁告訴朱百團,這是學校幫派不成文的規矩,一方老大當眾賠錢、鞠躬意味著歸順,他的地盤從此歸亞盟了。阿扁說話的時候情緒幾乎失控,他上學第三個年頭,被洋學生欺負慣了,總算挽回些臉麵了。
慶賀之聲傳出很遠,但聲音很快小下來,來情況了。
出乎朱百團所料,不是白鯊,而是學校門口收“建校費”的學生,領頭的卻是隔壁政法學院外號叫“約翰牛”的家夥。
阿扁消息不少,說,約翰牛的弟弟在藝術學院門口收保護費,早上一夥摩托車隊來闖堂口,他弟弟帶人出戰,不想被警察端了,警察派了警車、直升機快速反應,一舉抓了他弟弟的人馬。約翰牛聽說摩托車隊的同夥進了藝術學院,上午到處在打聽。
倒!朱百團頭大了三圈,趕忙交待,我就是摩托車送進來的“同夥”。
暈!阿扁、九哥噎的咯咯的,約翰牛帶了八九十號人,一派氣勢洶洶,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約翰牛的手下一眼認出了朱百團:“就是他,設計引來了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