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向來嘴上吹噓自己是戀愛小天才的薑棠棠,和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分手了。
準確來說,是被對方給甩了。
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身邊朋友就勸她多上點心,這個喻楓實在很難拿捏。
薑棠棠當然知道喻楓的真實麵目,他比她大了五歲,身為銀行家之子,既有野心也有手腕,初出茅廬還鋒芒畢露,有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陰沉和狠勁。
偏偏她就最喜歡這種地獄級的挑戰。
要麼就不談,要談就談一票大的!
可惜,這段感情最後還是沒能變得甜長。
那個冬天屬於“嚴冬”,還下了很大的幾場雪,大的就像偶像劇裏的場景,分手後的戀人就變得愈發難熬了。
行人走在街上都覺得冷風刺骨,偶爾迎來兩簇寒香撲鼻的梅花,也像被冰雕刻出來的。
傍晚時分,薑棠棠從學校宿舍剛回了家,摘下圍巾掛到衣架上,就被薑如晟一把叫住。
親姐姐二話不說先來一通教育:“棠棠,你回來了,我正好有事和你說,現在公司越來越忙,你不是寒假可以實習嗎?不如就來我這裏做事……”
盡管失戀期已經差不多過了,她還是懨懨地回:“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經商沒興趣,我學的就是媒體,我想當製作人,想做一些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
“你覺得有意義是嗎?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藝術創作這麼虛無縹緲的事兒,娛樂圈又這麼亂,那些說法不過就是遮羞布而已,你別太天真了。”
薑棠棠知道和她說不通,索性閉嘴不去談,可薑如晟沒放過她,一個人繼續嗶嗶:“棠棠,你也是家裏一份子,從小爸媽給我們提供的吃穿住行,哪個不是最好的?你是不是也要有點良心,想著回報一下家庭?”
說了半天,見她依然我行我素,薑如晟的火氣也上來了,突然爆出一句:“你就是從小脾氣都這麼強,要不是你這樣,媽媽也不會……”
薑棠棠還沒反應過來,薑河從房裏出來,聽見了這個話頭,趕緊喊住她們:“好了住口吧!晟晟,也別說的太過分了,爸爸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妹妹不願意就別強迫她,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說話方式,我從小怎麼教你們的?一家人在一起應該互敬互愛,這比什麼都重要,再說公司有你和我就夠了。”
薑棠棠站在那兒,卻覺得好像什麼都沒意思。
那一刻,各種“矯情”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淹沒了假裝平靜的表麵。
失戀已經夠難受了,回來還要被家人這樣擠兌。
薑如晟明明知道說什麼最能傷害她,偏偏還要這樣做,就仿佛她總是把親情之中最惡劣的那一麵撕扯開來,血淋淋地攤在她們麵前。
如果不是內心那份深刻的內疚,她早就和她打起來了。
薑棠棠奔回房裏,眼淚不爭氣地就要掉下來。
但她偏不。
失戀已經哭過一場了,她絕不能再這麼軟弱無能!
就這樣躺了很久,躺的差不多快要睡著了,恰好鐵子安穗結束工作,打電話來問:“今天‘午夜飛行’有泡沫趴,要不要去?”
薑棠棠本能地想拒絕,可話到嘴邊轉了轉,又變了想法,憑什麼要一個人窩在家裏難過,她就應該出去high啊!
“去啊,為什麼不去,等姐姐搞一身裝備,豔壓全場!”
話雖說的豪邁,但薑棠棠迅速爬起來之後,也隻簡單化了一個妝容,換了件露肩的黑色緊身連衣裙,裹上外套就風塵仆仆地出去了。
安穗先一步到酒吧,她捋了一捋慵懶的長卷發,表情豐富地望著鐵汁,“甜棠棠,今天電話裏殺氣很重哦。”
薑棠棠坐下來就點了一杯烈酒。
安穗咋舌:“就你這種酒量還喝這麼猛的??”
這樣基本上就能肯定了,“殿下心情不好?”
薑棠棠從善如流地把薑如晟大罵了一頓,然後端起酒杯,說:“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讓那些渣男和糟心事都滾吧!”
安穗舍命陪君子,兩人剛喝到一半,她眼睛一眯,對棠棠使了個眼色,“那個男的,認識不?我上次見過,他應該就是你姐在大學裏暗戀過的學長,叫什麼……白知舟的。”
安穗的哥哥和薑如晟是同學,兩家人關係很近,所以總會時不時互通消息。
“據說這位白知舟學長哦,是普林斯頓畢業的超級學霸,從小到大都是乖乖牌,家境也好,更神奇的是居然都沒怎麼談過女朋友!各方麵條件難得符合你姐姐的要求。”
一個能讓薑如晟放下身段的男人,薑棠棠好奇的要命,趕緊伸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