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袋裏拿出塊手絹包住傷口,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兩個混蛋,遏製住痛打落水狗的衝動,匕首插在腰上,轉身要走。
沒有邁出兩步,黃金牙背後說的話讓我止步,“嘿,木天,你太不給哥們麵子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完!”他居然早就認出了我。
我有些驚訝,走回到他麵前說,“你認識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我看見過你和別人打仗,聽說你闖了禍去當兵,以為你會聰明些,少管點閑事。沒想到你還是他媽的狗改不了吃屎,你今天下了狠手打壞了哥們,想怎麼了結吧?”黃金牙擺出純粹的地痞嘴臉,打不過人,訛詐起來。他看我沒有出聲,以為害怕他,接著說道,“你可以躲著,但除非你總是躲在軍隊,哥們找不到你。不然,等你回來,我們再見麵的時候可不是今天,出來混的不是你一個敢玩命的!”
我厭惡的看著賴在地上不起的黃金牙,這種人敗壞江湖好漢的名聲,沒勇氣光明正大的場麵上解決問題,反而下三流的手段無所不用。可惜這種人最危險,最讓人不願意得罪。難怪人說,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沒人願意有敵人陰魂不散的纏著,時刻的被人算計。
“黃金牙,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逼急了我,我帶你們去報官,看看警察怎麼收拾你們這兩個攔路搶劫、強奸的混帳。”
聽到我的威脅,黃金牙反倒冷笑起來,他反問道,“誰來作證我們搶劫強奸?你能找出一個證人?你報官,正好我們搞你毆打的罪名,不要忘了你犯的事情還掛著案!”此人不是外表上的猛撞,有些頭腦。他們侵犯的女工們大多不願意聲張,因為被人強奸的名聲讓人背後指點,所以他們有恃無恐。如果真的到了公安局,他們倒打一耙,加上區長兒子的前案,我很可能有麻煩。動手前我曾經隱約想到這個可能,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黃金牙利用上,這個混蛋腦子到不簡單!
看我語塞,黃金牙知道抓住我的命門,得意說道,“你打壞了二狗子,又打傷了我,你打算怎麼賠償?我可是知道你媽工作的廠子,不給爺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會找你媽。聽說你媽人很漂亮,和小姑娘一樣的水靈,你不希望我們找她吧?”
我勃然大怒,熱血瞬間湧上臉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一根鐵鏈已經從背後纏到我的脖子上。黃金牙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剛才的可憐樣子大半是裝出來的,叫道,“別放手,勒死他!”他右手從地上抓起一塊磚頭。
人的大腦一旦失去血液和氧氣供應,隻有兩三秒的清醒時間,然後就會窒息暈倒,勒住脖子無疑是切斷供給的最佳手段。我知道不能落到他們的手裏,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可還是忍不住遲疑一下。
黃金牙沒有急於打我出氣,站在我麵前微笑想要欣賞一段時間我的痛苦。當他聽到二狗子一聲刺耳的尖叫,有些發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纏在我脖子上的鐵鏈已經鬆開,他自己胸腹也是一涼。我站在那裏,手裏握著他曾經用過的鋒利匕首,他們兩個人都讓我在胸腹紮了深深一刀。
我看著這兩個配合默契差點要了我的命的混蛋,如果沒有這把匕首,加上二狗子肋骨受傷無法全力以赴的勒我脖子,我肯定栽在他們手上。二狗子躺在地上,兩手捂著肚子,斷斷續續的低聲呻吟道,“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他的肋骨讓他無法大聲說話,我剛才反手紮他,還用力劃了一下給他開腸,傷口不小。
黃金牙一手捂著傷口,一手還能指著我低聲叫罵,“木天,你手真黑!咱們不算完!”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好像是說我媽,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森然的問道,地方上混事的規矩一向是不涉及家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混子們連規矩都不守了?
“木天,X你媽,今天事情沒完,等爺們好了,會一個個收拾你們!有種你就殺了我們!”黃金牙惡狠狠的說道,他倒是硬氣,身體已經虛弱卻還嘴硬。
可惜,黃金牙犯了致命的錯誤,他最後一刻也不相信他們會死。這個人已經習慣利用別人的良知和對法律的畏懼來隱忍他的蠻橫欺侮,他以為提到我母親會讓我有所顧忌,對他讓步。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我的確有所顧忌,正是我的顧忌讓他們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