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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清脆的爆響,接近得不像是從同一支槍的槍膛裏發出。
日軍士兵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仰麵倒下。
嶽傑從大門外衝了進來,手裏的長槍槍口還在冒煙。他的身後跟著另一個身材瘦削的人,正忙著從一支顯然不太順手的漢陽造往出退彈殼。
“老郭,你去裏麵搜搜,看還有沒有能走的,這裏交給我!”說著,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彈匣,又從木立著的叢惠手裏接過手槍,嘩啦一聲推彈入倉,嘴裏咕嚕了一句:“娘的,害人的破槍!”
兔子認識嶽傑,見到嶽傑如同見到救星。而後者隻是點了點頭,就埋頭去扒兩名日軍的騎刀與刀鞘。
“拿著,二五式,老子一直想弄上一把!”嶽傑把其中一把連刀帶鞘的扔了過來。
這時,郭影秋已經重新回到廊門口,麵帶哀傷地衝嶽傑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這是打算奔哪兒?”嶽傑問。
驚魂初定地叢惠望著死去的老謝,茫然地搖了下頭。
“那就跟我們走,城裏已經不能回了!”嶽傑並沒有贅言,拎著槍就往外去。三個人隻得緊隨其後。
他們才出醫院大門,一枚日軍炮彈就不偏不倚地命中這棟建築的上部,瓦礫紛紛四散,片刻之後,屋頂失去了基礎的十字架,終於緩緩傾倒、繼而如一隻白色大鳥般轟然墜地。
“嶽哥,馬不要了?”同樣拾了馬槍、掖了軍刀跟在後麵的兔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腳下也開始遲疑。
“要那做啥,目標那麼大,你再快還能快過子彈?”說完,嶽傑甚至還回頭衝了叢惠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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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去哪兒?叢惠現在已完全無家可歸,假如此前的二二七團救傷隊也能算個“家”的話。
“我要去湖北、去武漢!”
“什麼?”剛剛停下腳步,藏身一堵斷牆後打算先喘口氣的嶽傑似乎沒有聽清。
“我說我要去湖北、去武漢!”叢惠的語氣更加堅定。
“哦……”嶽傑應了一聲,卻更像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