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非常渴,如胸中似有團火。

疼,是真的疼,就像被車撞了一般渾身巨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辦不到,閉著眼伸手莫床頭櫃上的水杯,結果摸了個空。

努力的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卻突然悲從心起,一切突然變得那麼清晰。

昨晚跟朋友聚餐,卻自己把自己灌醉,喝醉了酒,就習慣性的給分手了一年的她打電話,不喝醉是沒勇氣打的,平常從不接電話的她今天卻接通了,心喜之餘又有些訝異,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千言萬語卻隻是憋出了一句,:‘喂,你過得還好麼’。幼稚的我以為會是愉快的談話,結果迎接我的卻是晴天霹靂,:“嗯,我過得很好,以後你不要在打電話了,我怕我男朋友誤會”全程語氣都不帶任何感情,多麼狗血的劇情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十年的感情就這麼散了,分手後一直保持單身就是希望我們還有可能,結果我卻輸給了天真!

直接掛斷電話是為了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因為我不想讓她聽見我的哽咽,稍微調整了情緒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旁邊還是滿瓶的白酒對著瓶嘴就開始吹,旁邊朋友還在驚訝中沒有緩過神兒來,我卻已經放下了酒瓶,心想著就算喝不完,也差不多一半了,結果卻隻喝了一個酒瓶脖子那麼一點,果然不是喝酒的料,跟朋友揮一揮手就騎著小電摩往家走,一路狂飆七十邁,邊哭邊罵,突然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仿佛老天也感受到了我的悲傷,深秋的季節我卻感覺不到任何寒冷,天氣再冷,也抵不過心涼,這時的情景讓我想起了《冰雨》裏的歌詞,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華哥前麵沒有行駛的大卡車。

突然一聲急促的刹車聲,然後是一聲咣當,又是咚的一聲,前麵的貨車突然急刹車,咣當聲是我在後麵刹不住車追了大貨車的尾,咚的一聲是後麵的轎車追了我的尾,還想在回憶一下後麵發生的事情。

吱呀一聲推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耳邊想起了稚嫩的兒歌:“狗子哥,大懶蟲,睡覺睡到日頭中,不知羞,不知覥,整天睡覺不賺錢”

我去這誰家小孩兒,怎麼跑我屋裏了,還唱上了,努力的睜開眼,望著陌生的天花板,額還是茅草的天花板,我這是在哪兒,掙紮著起身,循著聲音望去,一個黑亮黑亮還紮的兩個衝天啾的小女孩映入眼簾,又略微一打量四周,說天花板是我的錯,我這是喝多了跑誰家牛棚裏睡了一宿?還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小黑妞看我在發呆,跑到我跟前,撅著嘴說到:“狗子哥你在不起來一會阿爺又該揍你了,進山的隊伍都距齊了就差你了”

我雙眼呆滯感覺自己可能還沒睡醒,還在做夢,往床上一到,再睡會兒,趕快讓夢醒來,剛躺下就聽見門外一聲怒吼,夾帶著破風之聲的腳步離我卻來越近,身上一涼,被子沒了,伴隨著耳朵的劇痛我才頹然驚醒,一個頭發花白卻又孔武有力的老頭瞪著一雙牛眼對我怒目而視,嘴裏還罵著:“小兔崽子長本事了啊,你是覺得幾天沒挨打皮癢癢了是吧?”

我這就努了,你誰啊你上來就是一頓掀被子揪耳朵的嫻熟操作,簡直比我媽還我媽,比潑婦還潑婦,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紀頭發都白完了早收拾你了我,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要完蛋……

果然,在經曆了一頓被暴打,不服,繼續被暴打,最後到求饒的一整套流程之後,姓劉名荀的我終於屈服在了白發老魔的淫威之下,打完還不算,這老頭兒竟然還對我人格侮辱,說我有娘生沒娘養,沒一點教養,不知道尊老愛幼,不懂上下尊卑,整天好吃懶做不求上進,簡直爛泥扶不上牆。

這誰受得了,你可以打我但不能侮辱我啊,你侮辱我就算了,還帶上我娘,老不死的我跟你拚了,然後……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雖然隻過去了幾秒鍾,也算是曆史吧,劉荀在又經曆了一遍慘無人倫的毒打後終於變成了乖寶寶,表情上一臉獻媚,內心裏卻已經把這老不死的活埋了好幾回。。

被揪著耳朵拉出了‘牛棚’看著陌生又熟悉的村落和似曾相識的村民,劉荀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到自己不會是被賣到山裏了吧,周圍四麵環山隻有村子這一塊兒平地還坑坑窪窪,手搭涼棚環視了一周,突然發現哪裏不對,這個村子確實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當劉荀注意到‘牛棚’旁邊那隻來回渡步的傻麅子以後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一聲完蛋,這場景還有這隻傻麅子怎麼跟自己一直在玩兒的遊戲《英雄群俠傳2》裏的新手村蘆溪村如此相像,我去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正在發呆的劉荀突然耳朵又傳來一陣劇痛,被白發老魔揪回現實,看著那對怒目牛眼,劉荀心想或許自己沒有穿越而是已經死了吧,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