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葉浩的家屬!”病房吱呀一聲便是開了,從裏走出的麵色平靜的醫生用冰冷的語調詢問到。
“是我!是我!護士,我家孩子怎麼樣了?”中年女子希冀的看著一副職業麵孔的醫生。
“沒有啥大事兒,年輕人,身體好,火氣旺!休養幾天就好老!”習慣的站在病房門前,半分沒有挪步念頭的醫生則是以堪比精密儀器的計算速度,飛速的考量著身前的兩夫妻到底有著多少油水。
皺了皺眉,中年男子卻是繼續從嘴中噴出煙霧,看著身著一席白大褂的年輕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過道的盡頭,微微歎了口氣的中年男子在一陣陣焦急的嗬斥聲中走進了病房。
“你個短命娃娃!誰你沒事去打架的,啊?”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中年婦女明顯憤憤的嗬斥到。
轉而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麵色有些蒼白,且臉頰上參雜著些許烏青的葉浩,“兒啊,還痛不痛嘛?”不經意間,中年婦女蒼老麵龐上的眼眶便是有些濕潤。
而依舊悶悶不樂般抽著紅塔山的中年男子則是一臉凝重的注視著被紗布包裹起來的葉浩。
“娃,你說話啊!你別憋著啊!你別嚇媽!”病房中緩緩的充斥著憂傷的情緒。
“屁事都沒有,醫生都說了養兩天就好!一天不知道好好學,給老子找些麻煩事!活該!”或許是先前主治醫生不溫不火的表情讓中年男子有些憋悶氣,中年男子也是發起火來。
“一天不學好,就知道給老子找些事!”
“都說虎父無犬子,真的是丟死人了!就你這模樣,還中考,烤火還差不多!”
心中的悶氣如同醞釀多時的活火山一般順著胸腔迸發了出來,葉賢一邊猛吸著手裏的紅塔山,一邊有些暴跳如雷的衝著病床上的葉浩吼叫道。
都說娃娃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此時的趙韻便絲毫沒了先前彪悍的模樣,愛撫的看著被裹成木乃伊,卻純粹有些小題大做的葉浩,粗糙的雙手更是不停的葉浩的手掌上摩擦著。
看著眼前的二人,豆大的淚珠終於是不經意的從葉浩的眼眶之中噴湧而出,如同止不住的水閘一般,迅速的侵染了纏繞在胸口上的紗布!
“兒啊!痛啊?讓……讓你聽話……聽話……”看著或許是因為疼痛而流出眼淚的葉浩,哽咽的趙韻便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有粗糙的手掌心疼的擦拭著葉浩臉頰的淚痕。
“熊包!老子咋就生了你這麼個熊包!”看著哭成個淚人兒的葉浩,恨鐵不成鋼的葉賢便秉持著眼不見為靜的原則,甩下憤憤的話語,便是快步的步出房門。
淡淡的憂傷且混雜著刺鼻消毒水的房間便很快陷入了之中,除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
“媽?!”募地,有些沉寂的病房被一聲微弱卻充斥著複雜情緒的音調所打破。
帶著複雜的目光葉浩掃視著陌生卻又是熟悉的病房,又看了看似乎返老還童的葉母,猛的從床上彈射起來,便是猛的注視著受了驚嚇的葉母,半天才不可置信的詢問到,“媽?這是哪?今年是哪一年?幾月幾號?我怎麼會在這?”
“啊!”趙韻的嘴巴足已塞下一個雞蛋,半天才回過神來的趙韻眼眶愈發的紅潤了,衝著幽靜的過道大聲的哭喊到,“娃他爸!娃腦袋給打糊塗啦!”
……
葉母滿懷著希冀目光,一邊不停的擦拭著不斷滴落下的淚珠,一邊帶著哽咽的語調詢問著不停搗鼓著的醫生,“醫生,我娃娃有沒有事啊?他怎麼一起來就說胡話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我這老兩口還咋活啊!”
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自然知道這又是一個敲竹杠的好機會,掩飾住大把大把銀子又將要飛向荷包的喜悅,盡量用職業般冰冷的語調說到,“有可能是腦震蕩,需要進行核磁共振,X光,如果是腦積水必須進行手術!”
驀然間卻是感受到病床上射出一抹嘲弄且帶著些許鄙夷的目光,然而此時寂靜的病房中便隻有葉浩一人,孤孤單單的躺在病床上。
“難道是錯覺?”做賊心虛的醫生握了握拳頭,盡量壓下心中那抹焦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