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漢奸!漢奸!(下)
《190》 漢奸!漢奸!(下)
王家山裏農民武裝在那次戰鬥後,經過半年多的休養重組,隊伍勢力得到了些許恢複。但元氣已大傷。
二愣子身中數彈,昏迷了10多天,在本鄉一老中醫的精心治療下,逐漸好轉,但身體裏的數顆子彈不能取出。好歹能咬牙堅持指揮布防。
丁當響胸部中彈,肺片被打穿,連走路都困難,稍一劇烈活動就吐血。幾乎成了個廢人,老中醫說以後能不能康複,就看其造化了。大牛媳婦為此精神受到重大打擊,終日以淚洗麵,前後三個男人,兩死一重傷,按當地迷信說法就是她命毒‘傷漢子’,天生寡婦命。男人娶她必死無疑。
這期間,王玫瑰擔起了重任,既要往西山石人洞跑,去看望安慰那裏的一百多老少婦孺的生活起居,又要帶領口幾十個男女隊員種田勞作,防禦日偽偷襲也不能有絲毫懈怠。精神體力嚴重透支,整個人瘦的都變了形。臉上紅光不再,隻有一雙大眼還能透出晶瑩的光亮。
趙本山和大傻,一個是放哨隊隊長,一個是敢死隊隊長,平級。因為淩空飛踹和黑狗鑽襠的破事,兩人算是結下了梁子,誰也不服誰。
二蛋因沒機會舍身炸坦克,在這次隊伍調整時吊毛的官沒撈著,直接成了大傻的部下,昔日兄弟變成上下級關係,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心裏就有些落魄。偏偏大傻同誌工作熱情高漲,凡事較真,時不時就嗬斥他幾句。二蛋更不樂意了。
趙本山見此,就趁機慫恿他:“兄弟,別理那個棒槌,不就是抱著破木桶去炸坦克有功嗎,還真得瑟了。我跟你說,他當時其實距離鬼子那破坦克還老遠就被人家掃倒了,可也真他娘的怪了蛋了,那破木桶不知是有神鬼拔弄著還是咋的,沒風沒火的自己就骨碌骨碌滾到了坦克底下。他那功勞純粹白揀的,其實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二蛋聽了更後悔的不行,當初二愣子一聲喊,自己剛想跳起來跟出去,可大傻偏不讓,還說兄弟你老實呆在狙擊口裏安全,冒險的事有大哥我。當時還挺感激他呢,誰知就因這麼一句屁話,功沒了,烏紗帽也沒撈著,二妮幹部家屬的身份也泡湯了,你說氣人不氣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以後若再有這種機會,打死老子也不聽忽悠了。
當然,這都是人民內部矛盾,兄弟間有些小意見很正常,無礙大局。種地防守加固山口依然有條不紊的進行。
而王戈莊裏可就不一樣了,自大漢奸薑大鼻子帶著1000多本部人馬進駐後,便大張旗鼓的開始了改造整編。
他首先把馬大全的二鬼子大隊長頭銜撤了,自己親任大日本東亞區王戈莊皇協軍總司令。其手下的三個營長分別任大隊長,連長是中隊長,排長呢,自然變成小隊長。
那駐地裏原來那些偽軍咋辦?薑大鼻子也不向鬼子請示報告,擅自把他們整改成了地方武裝:人民警察。警察局長有鄉長馬大全兼任,副局長就是張三李四了,服裝呢,因經費緊張,還是那身偽軍的黃皮,隻不過在胳膊上多纏了個黑箍,上麵寫著兩白字:警察。
200多個東西列隊訓練,老遠乍一看那胳膊上齊唰唰的黑箍,不明白的人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出殯呢。你說晦氣不晦氣。
馬大全氣的是連叫帶罵,草你個大鼻子娘啊,老子在這地盤上苦心經營了五六年,連皇軍都讓我三分,方圓百裏誰不知道我姓馬的是一隻雄赳赳的不死鳥?哪想你個狗日的一來就把我踩在地下成了一隻死蛤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更關鍵的是軍政一分開,吃空頭軍餉的機會也沒了。以後隻能變相加倍搜刮那些草民了。懊惱窩囊占據了他整個心胸。
但他恨歸恨,可薑大鼻子現在是皇軍眼裏的紅人,手下又有那麼多正規部隊。想反也反不了。隻能暫時忍讓曲意奉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