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公公駕到(上)(2 / 2)

長官來了,而且是氣急敗壞的來了,看那樣要殺人.馬大全嚇的大氣不敢吭一聲,一路點頭哈腰的陪著小心把土穀接到了大院,忙吩咐夥夫乒嚨乓啷的做飯慰勞遠道而來的皇軍.

其實,土穀也是虛張聲勢,他心裏很明白,山裏那夥野民極其刁鑽野蠻,幾任皇軍頭頭都死在他們手裏,這次夾尾巴狗表現還是優秀的,起碼沒讓那些野民攻進駐地連鍋端了.這就是勝利.

他在聽取了夾尾巴狗和馬大全添油加醋的戰績彙報後,心裏的火氣也逐漸焉了,說實話,如果換了他在這裏,最多也不過如此,幾個侏儒率領一幫烏合之眾能堅守住陣地就很不錯了,所以,當他酒足飯飽之後,麵部表情就由陰轉青,仔細詢問起駐村的日偽聯防情況.

馬大全一聽,忙把幾個剛跑回來的偽軍拽進辦公室,向皇軍現場解說他們在各村與山裏匪民英勇血拚的壯舉.

這幾個偽軍早就被叮囑好,要了命也不敢在鬼子麵前說實話,就昂起腦袋,個個同仇敵愾噴著唾沫星子屋著雙手敘說他們與山裏野民激戰的場景.

說到激動處,一偽軍唰的來了個刺殺姿勢,吼道: “我看見肉丸君一連打倒三個寡婦後身受重傷,忙一個竄跳衝上去,哢哢兩個拚刺捅死兩個撲上來的酣匪,然後轉身背起肉丸君就跑…”

“好.”土穀聽到這裏不由的熱血沸騰: “你的,大日本的最忠誠的隨民,快說,肉丸君現在哪裏?傷的怎樣?我的要見他.”

我靠,那偽軍一聽傻眼了,這本來是吹牛比的事,沒料到小鬼子動真格的了,這下咋辦?他啊啊著轉頭望向了馬大全.

馬大全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日你個笨娘,你小子吹啥不好,直接說肉丸被幾個臭寡婦打死不就行了嗎,非要說受傷,這他娘的怎麼圓慌?

眼見牛皮要露餡,馬大全小眼一眨巴,忙歎一口氣,悲戚的道: “太君,肉丸君由於傷勢太重,英勇犧牲了…”說著他抹了把臉,假裝兔死狐悲.

“八格.”土穀悲憤的罵了一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的要親眼看看英雄的肉丸君的麵容,快快的領我去…”說著他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他娘的完了,這不是逼著尼姑要孩子嗎?幾個表演的偽軍昏了,腿一哆嗦剛要跪下喊饒命,馬大全忙又哭道: “太君,肉丸君,他,他…”

“快說,他在哪裏?”土穀急的一把抓住他脆問.

“他,他被狗吃了…”

我靠,這下輪到土穀哆嗦了,他瞪著狼眼緊緊盯住馬大全,那凶惡的表情似要吃了他.

馬大全早也昏了,既然牛比吹到這裏索性繼續謅下去吧,他哽咽道: “太君啊,不是皇軍無能,他們個個以一拚十,都是好樣的呀,是山裏那幫匪民太野蠻,幾千人的隊伍呀,打死一批又湧上來一群,根本滅不淨啊,這個兄弟,”他說著一指旁邊那個已嚇的魂出七竅的偽軍:“他背著肉丸君剛跑到村口,忽然被一排子彈打倒,肉丸君身中幾十槍當場犧牲,接著從胡同裏竄出一群餓狗,二話不說,哢嚓哢嚓就把肉丸君吞到肚子裏了.”

他說到這裏,瞅了眼身旁的偽軍,這小子也回過魂來了,忙補充道: “對對,我見一群狗在吃肉丸君,就跑著去找槍想解救屍體,可不等我拿槍回來,野狗都跑了,地上隻有一灘血幾塊破布,連骨頭都沒剩半根,我,我隻好回來報告…”那偽軍說著也抖著肩膀抹起眼淚來.

土穀徹底焉了,他煩躁的擺擺手讓他們出去,自己一個人悶在屋裏想開了心事.

皇軍在這個巴掌大的地盤上折騰了三年,殺了幾千草民,對那個破山溝也用盡所有能想到的殺戮手段,可一點也沒見成效,那些野民反而越殺越多,大有把皇軍趕出王戈莊的架勢.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看來對他們動硬的確實不是上策,你再怎麼折騰也打不進山溝呀,中國有句俗話: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若想方設法把山外這些草民馴服,鼓動他們和皇軍一條心,共同對付山裏那幫人,徹底把他們孤立起來,要他們走不出山溝半步,或一出山口就被鄉民群起打死,那樣皇軍就會不戰自勝.禍患自然清除.

可用什麼方法能使山外的鄉民死心塌地的歸順皇軍呢?他想到了一個人:曾經給慈禧和光緒皇帝當過差的太監吳公公.這個人雖然快70歲了,但卻有奶就是娘,不但見多識廣滿腹經綸,最關鍵的是他對皇軍百分百的忠誠.精英紳士們都服他,若把這個人調到王戈莊來,給那些愚民講講天下大勢,肯定會使他們開竅,甘心為大日本天皇效力.

他想到這裏,不由的陰笑起來,轉眼望望窗外,天已放亮,而且還是個大晴天,這預示著好兆頭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