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跟在坦克後麵的鬼子一見可樂壞了,嘿嘿,鐵家夥不衝了,俺不用擔心丟命了,於是都緊貼著坦克屁股縮在那裏聽動靜.
這時,天已黑了下來,毛驢拉磨在碉堡上見己方連損兩輛坦克,衝擊失敗,氣的哇哇亂叫,又見後麵的坦克光在那光打炮不進攻,知道他們怯了,忙命令隊伍撤了回來,先吃了飯再作打算.
二愣子他們伏在洞口見鬼子停止了進攻,大鬆了一口氣,紛紛說笑起來,丁當響掛念著未婚妻大牛媳婦,就對二愣子低聲道: “兄弟,不知道南洞裏咋樣了,要不我去瞅瞅給他們打打氣?”
二愣子知道他是想見心上人,炫耀自己的壯舉,就看著他,嘴一咧,道: “先別急,那些雜種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先觀察會.”
“好.”丁當響點了點頭,複又趴在洞口焦急的觀察起外麵的情況來.
再說那輛底朝天的坦克裏,三個鬼子兵這時也緩過氣來了,聽到外麵沒了槍炮聲,知道同胞扔下他們不管了,氣的是一個勁的大罵,可再怎麼叫外人也聽不見呀,這他娘的咋辦?總不能呆在這裏等死吧?
三個鬼子商量了一陣,認為長官不是不管他們,很可能是以為他們車翻人亡了才沒來救.那怎麼才能讓同胞們知道自己沒死呢?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坦克弄出響聲,引起皇軍的注意,這樣才得救.
三個鬼子嘀咕到這裏,便抄起身邊的鐵器朝著四周就當當的狠敲起來,可剛敲了幾下,他們忽然醒悟:“不對呀,在這裏敲破鐵,三裏外的皇軍也聽不到啊,弄不好偷雞不成反蝕米把那些野民引來。”
那再咋辦?靠,咱就不服三個臭皮匠頂不上個諸葛亮!打槍,對,打槍!三人同時叫道.
“可這麼小的空間朝那裏打呢?弄不好子彈打鐵板上反彈回來那就完了.”一個胖鬼子擔心道.
“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咋的,那不是有炮膛嗎,就朝那裏打!”另一個瘦鬼子罵道.
"可,可咱一打槍,被那些野民聽到竄來那不是逮照窩逮嗎?"旁邊那鬼子也害怕.
瘦鬼子更火了:“八個牙的驢,你沒看看咱這是在哪裏?炮塔裏呀,四麵都是銅牆鐵壁,炮彈都打不透,那些野民能鑽進來?打,快打!"瘦鬼子急了.
“好.”胖鬼子應著端起機槍伸進炮膛,眼一閉,轟轟就是一梭子.
子彈穿過炮膛,呼呼的飛了出去,噗噗地悉數鑽進了炮口外麵的碎石堆裏.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把敵我雙方都嚇了一跳,鬼子以為是山裏的野民趁黑偷襲,扔了飯碗嗷的一聲持槍撲到了戰壕裏,摸黑朝著前麵胡亂掃射起來,幾乎在同時,山洞裏的漢子女人們也抱著機槍對著漆黑的山坡道口嘩嘩的開了火.
三個窩在炮塔裏的鬼子一聽,大喜: “哇噻,還是這辦法管用啊,皇軍很快就會來救咱們了.”
可沒想到他們剛樂了一小會,槍聲竟同時嘎然而止.原來山裏山外雙方打了一陣都發現這是虛驚一場,就又平靜下來.
仨鬼子這下急了,八個牙驢的,見死不救不是皇軍的作風呀,再打!說著,那瘦鬼子起身抄起機槍對著炮膛轟轟又是一梭子.
這一梭子還真把人引過來了,但不是他們盼望的皇軍,而是狗子.原來,狗子他們在南邊的洞裏抱著機槍朝山外打了一會,沒發現一個敵人.都感到納悶,王玫瑰想到北山洞問問二愣子,鬼子到底是耍的啥把戲,狗子阻止了她,自己搶先奔出了洞口,沒想到剛摸到山道口,前麵的地裏突然呼呼的竄出了一條火舌.把他嚇了一跳,忙伏在地上仔細瞅了一會,竟然發現火蛇是從那堆破鐵房子的炮口裏射出來的.他大喜,斷定裏麵肯定還有活著的鬼子,就悄悄摸了上來,伸脖子聽了聽,裏麵真的有動靜,忙從搖裏掏出一顆手雷,貼著炮口嗖的扔了進去,隻聽呼隆一聲悶響,裏麵頓時傳來哇哇的慘吼聲,接著又扔了一顆,這會裏麵徹底啞了聲.
他這才偷笑著轉身朝北洞口跑去,二愣子他們聽到動靜剛竄出來想查看因由,迎麵遇上了狗子,幾個人問清緣由,哈哈大笑著進了洞.
毛驢拉磨因皇軍衝擊山口失敗,心裏又氣又急,連飯也沒吃,想想這樣死纏爛打,即使明天再繼續進攻也不一定能攻進去.急的在碉堡裏轉來轉去沒了主意.
這時日軍少佐夾尾巴狗進來了,他也急啊,幾百皇軍嘔心瀝血準備了兩個多月,如今打成這樣,自己和長官的臉往哪兒擱?既然牛比已經吹下,總部還等著他們勝利的消息呢.這下咋辦?
兩人坐下來一商量,決定孤注一擲,趁黑率領大部隊溜到山口,渾水摸魚一鼓作氣殺進山穀,徹底剿滅那些野民.
決策出來,兩人激動萬分,連忙召集士兵,竄到不遠處的一條臭河溝裏,把身上的黃軍服用淤泥染成黑色,然後各持武器,趁著漆黑的暗夜悄悄的摸向了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