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快黑了,馬大全才晃悠著才外麵回來,一進院門發現家裏沒點燈,就納悶:這死婆娘在家幹啥黑窟窿咚的。喊了兩聲隻聽見半斤粉在屋裏亂哼哼。莫不是她病了?
馬大全幾步抄進家門,伸頭朝炕上一看,差點嚇了個半死,隻見老婆光著個白花花的大屁股在炕上嗚嗚悶哼。忙拿洋火點了燈,燈光亮處,又見一人赤條著身子趴在炕地下。“哇靠,原來你這破貨是趁我不在家偷漢子啊,怪不得不敢吭聲呢,這是誰?你趴在地上我就看不見了?”說著上去狠狠就是一腳,隻聽噗的一聲,那人竟連動不動,草,你這狗日的還真咬牙啊。馬大全更火了,猛地跳起來大吼一聲咣地跺在了那個人的腰上,心說不死也的半殘。起碼高位截癱。誰知那家夥還是趴在那裏連哼都不哼。馬大全毛了,看來這小子功底深厚呀,不好,他忙從腰裏掏出盒子槍,對著那人啪啪連開兩槍,聲音之大,連屋梁上的陳年老灰都震下來了。但那人還是沒反應。
馬大全倒是反映過來了,伸手猛力一翻,日,怎麼是花脖?他驚呆了,再抬眼看看老婆半斤粉,手腳被綁,這才明白過來,家裏被人抄了。
他上前幾下扯開綁著半斤粉的布條,順手啪啪的猛扇她撅著的大屁股,吼道:“你說,你在家招野漢子,誰抄了咱的家了,今天不老實交代,我決饒不了你這個破貨。”
半斤粉被捆的大半天裏,早已想好了應對辦法,這時一把扯掉嘴裏的破褲衩子,翻身怒吼:“草你娘,你昏徑了?花隊長是個好人呀,多虧他救了你一命,你這雜種還冤枉他。你不得好死呀。。。”她說著就嗷嗷哭起來。
咦?這下把馬大全搞糊塗了:“你快說,咱家到底發生了啥事。”
半斤粉見他入了套,就一邊哭著一邊描敘當時的情景:“今天晌午,花脖兄弟來找你有事,我說你出去了,他聽了剛想轉身走,外麵忽然闖進來兩個大漢子,每人手裏拿著一把刀,把花兄弟逼到了門上,問你就是馬大全嗎?花兄弟堅定的說:我就是,你們要幹啥。一個黑臉漢子一聽,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刀,花兄弟為你擋了一條命啊。。。你這雜種還不識好歹,反過來罵他,你傷天理啊,嗚。。嗚。。。”半斤粉又哭開了。
馬大全聽了半信半疑,眨巴著眼瞅瞅地下的死花脖,又望望哭成一團的半斤粉:“不對呀,若那樣你倆怎麼還光著身子?”
聽聲音柔和了很多,半斤粉心裏更塌實了,仰頭罵道:“你是個死人啊,那倆漢子把花兄弟殺死後,兩人嘀咕了一陣,又動手把我和他的衣服扒光了,是為了造成假像。怕我喊叫,就捆了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呀,。。。你這死狗若不信,你看看老娘這裏有男人的臭東西嗎?” 她衝著馬大全兩腿一劈,吼道:“你睜開那倆瞎窟窿好好看看。。。嗚。。。”
馬大全這回信了,趕緊堆著笑臉湊過來哄道:“老婆,我相信你。不過那倆人來找我幹啥?你認識他們嗎?”
“都是你惹下的禍,那個人說他是高家的四虎,為了報滅門之仇,故意來殺你。”
啊?馬大全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高四虎聽說從大珠山逃出來後去了王家山裏。現在找我報仇來了,不好,我若不快動手,怕要早晚死在那個土匪手裏。他對半斤粉道:“你趕緊穿上衣服,我先去行動隊找幾個人來把花隊長抬走,然後再把情況報告給土肥原。”
說完,他急匆匆的出了門。半斤粉一看這王八很好糊弄,聽他走遠了,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土肥原蛋蛋聽了馬大全的彙報,也大吃一驚,大白天,駐地卡子門都有兵把守,那些山裏匪民怎麼就混進來的?不行,我的小心些。他斜眼望著馬大全,點點頭道:“馬,你的情況我知道了,不過現在南方戰事吃緊,大日本皇軍還沒精力去剿滅他們。以後注意點,等主力部隊回來,我們再去端那些匪民的老窩,為你和花隊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