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對時念十分嚴格的時域霆,在看到時念不停的抹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不敢發出滴點聲音時心疼極了。
他本來想讓念兒哭一會兒,哭出來發泄發泄心底悲痛的情緒。
但念兒真的遺傳的他鐵血剛毅的性格,擦了淚後念兒掩了門,轉身回頭對血絲滿布淚痕尤濕的雙眼看著他。
“爸爸,劉院長說我的骨髓報告要明天才出結果。我在醫院等好嗎,我就住隔壁爺爺奶奶那屋,我保證不讓小初看見我,不讓她有任何心理壓力。我知道,小初她不想讓大家都知道她病了。”
“好。”
“爸爸,我是小初的親兒子,我的骨髓一定適合她的,你別這麼難過,我一定可以救小初的。”
這般懂事的時念讓時域霆特別的安慰。
兩父子四目相對。
彼此的眼裏除了痛苦,還有那難以割舍的父子情,彼此看著彼此布滿血絲的眼睛都很心疼對方。
時域霆問,“念兒,你今年多少歲了?”
“七歲。”
時域霆若有所思,七歲的年齡,十八歲的心智與身手,他已經很滿意了。
見他不說,念兒又說,“爸爸,我幹爹這些天是在當dài lǐ總統?”
“嗯。”
“我可不可以跟著他,學點東西。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參加選舉的,我想早點替爸爸分擔,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總統。”
時域霆認真地看著念兒。
以前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想讓念兒早點進行政,但這些天如初病了,他想了很多很多。
家人在一起,健康平安是最重要的,什麼出息,什麼本事,什麼能力都是次要。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念兒的嚴格要求似乎是過了點。
念兒從四歲就開始去部隊,跟在淩一楊手下,進行特殊訓練,精銳部隊所需要進行的訓練,他也必須要承受。
才隻有四歲的孩子。
對於這樣嚴格要求念兒的初衷,確實是好的,要他強大獨立,足夠有本事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可這樣的嚴格要求,讓念兒失去了童年該有的快樂和家人相處的時光。
時域霆看著念兒,下定了決心,“兒子!”
“嗯!”念兒虎軀一挺。
這一聲“兒子”,聽得念兒精神滿滿。
那些在部隊裏所承受的非人訓練,那些辛苦,那些受訓練時所受的傷,似乎就都沒什麼了。
有這一句時爸爸溫暖有愛的“兒子”,那些所受都是值得。
看著如此精神的念兒,時域霆問,“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念兒若有所思,“我想快點找回一一,快點長大,保護我的家人。”
“不是這個夢想。我是指,你從小到現在,有沒有什麼自己想做的事情,卻因為我的安排不能做的事情。”
念兒皺眉。
時域霆說,“沒事,別怕,大膽的說。”
時念想了想說,“我其實很想和大仔一樣,做自己的生意。”
大仔就是安子奕,念兒的舅舅。
後來念兒才接受了安子奕是他舅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