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淩一楊看向時域霆身後的艾琳娜,“艾琳娜,照顧總統下去休息兩個小時,再去看夫人。總統這個狀態,夫人會懷疑的。”
“不用。”時域霆起身,“國外的專家還有十來個小時才到,這十個小時我要去陪如初。”
“可是你現在的狀態。”淩一楊擔憂,“會讓如初心疼的。她問起來,你怎麼麵對她?”
時域霆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舒展雙眉,微揚著唇角,鬆開緊皺的額頭,胸膛挺得更直更挺,看去好像是精神了些。
艾琳娜勸道,“總統,安老爺子陪著夫人呢,您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時域霆堅持。
淩一楊問,“阿霆,你打算怎麼跟如初說起這件事情?”
時域霆胸腔急促起伏,有東西卡在那裏,透不過氣。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如初必須知道自己的病情。從做骨髓穿刺開始,我得告訴她實情。”
“可是……”淩一楊皺眉。
“治療她的病,除了要權威的專家和最好的藥物以外,還得要她自身的配合與頑抗的對抗力,二者合一才有最大的把握治好她的病。”
“你說的在理,可是把實情告訴如初,多殘忍。”
時域霆握緊拳頭。
昨晚自己掐了自己的掌心,這會兒還包著紗布呢,他也不覺得疼。
淩一楊瞥了一眼他手裏的傷,“你別自殘了。你這雙手還得留來抱如初,留來撫摸如初的臉,替她擦淚,不能受傷。”
時域霆這才鬆開緊握的拳,卻見紗布又浸了血。
“你去替我處理國事吧,我要回如初那裏了。”
時域霆看了一眼對麵的住院大樓,這裏平視望過去剛好能看見如初病房的落地窗戶。
窗戶是不能透視的。
但他的目光似乎能穿刺玻璃,深情而心痛的看著那裏。
從這棟大樓離開,時域霆坐電梯下樓,然後繞到後門穿過一段路,便能去到住院部的後門。
走在林蔭下,時域霆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他一想到如初得這個病,很有可能治不好,很有可能離他而去,有種丟了大半條命的疼痛。
這樣的狀態,如何麵對如初,如何給如初微笑,如何讓如初感到踏實?
他停下來。
艾琳娜勸道,“總統,要不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您要是怕回漢金宮耽誤時間,我去給你騰一間病房出來。”
“不用。”時域霆捂著疼痛的胸,站在原地不動,“我在這裏緩一緩。”
這時,起風了。
不是一般的輕風涼風,而是風卷殘敗的落葉,陣陣撲麵,帶著掀房揭頂之勢的襲來。
“是不是要來暴風雨了?”艾琳娜在風,用手掌心擋著迎麵撲來的風與樹葉,“怎麼來得這麼狂?”
她在風艱難的前幾大步,走到時域霆的身前,還沒開口,暴雨突然從頭頂霹頭蓋臉的落下來,“總統,您還是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吧,哪怕半個小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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