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日子久了,他也怕他們的那點愛情,會被生活的苦難磨得不剩下什麼。
他隻想把曾經美好的愛情,留在忘記裏,讓田詩園隻記得曾經美好的他。
米雅梅見他閉著眼,閉著嘴,從田詩園手裏接過了粥,“園園,還是媽媽來吧,你去洗洗,今天中午讓如初陪你出去吃飯。”
這一次,田詩園沒有再一次米雅梅的手裏搶過碗來。
而是任由米雅梅把碗拿過去。
然後她起身,哭著跑出了病房。
安如初緊跟其後。
看著抹著淚,淚水源源不斷,抹也抹不幹淨,身子仿佛都在顫抖的田詩園,安如初心疼極了。
她上前兩步,攬著田詩園入了懷,懷裏的她靠在她的肩頭,委屈傷心的哭著。
安如初什麼也不說,任她哭,任她在她肩頭發泄著這陣傷心悲痛的情緒。
她本以為,她的一一丟了,也或許是死了,找不著了,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了,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可是她錯了。
今天今日,看著田詩園如此,守在心愛的人身邊,卻不能和心愛的人好好相處,這麼彼此互相折磨著,那也是無法言喻的痛苦呀。
她拍了拍園園的背,和她一起流著淚。
等田詩園再抬頭時,安如初擦了擦她的淚,擦了擦她淚水漣漣的臉上所粘著的米粒,然後沉沉的歎一口氣,“園園……”
她想安慰田詩園,才發現所有能安慰她的話,都太蒼白了。
沒有親眼見到她與安子奕的相處方式的人,是不會明白她所經曆的痛苦與折磨的。
這一個多月來,安子奕意識蘇醒,本應是一件高興的事的。
然後對田詩園來說,隻是從一種災難再轉變到另一種災難中,她所以為的曙光明明來臨了,天卻又黑了。
“你是不是也想勸我,讓我離開子奕,去找解脫?”田詩園吸了吸鼻子。
“不。”安如初堅決的搖頭,“我知道,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園園,我相信你。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哥不再這樣對你。”
“什麼辦法?”田詩園的眼裏冒著光,安如初又說,“你哄我哥,對我哥撒嬌是沒用的。他來硬的,你也來硬的,看誰更能堅持,誰就贏了。”
“怎麼來硬的?”
“他不是在你麵前絕食嗎?”安如初說,“你也在他麵前絕食。你喂他,他一頓不吃,你也一頓不吃,他一天不吃,你也一天不吃,看他能不能真的狠下心,就這麼不管你了。”
田詩園眼前一亮,“這個法子真好。”
“進去吧,現在就去重新喂我哥。”安如初看著她,“今天我也不帶你出去了,本想讓你出去散散心,但我想散心對你來說沒有幫助,隻有讓我哥改變他的決心才能讓你真正的開心起來。”
“如初,你最了解我。”田詩園欣慰的笑了笑。
“因為我們都是同樣執著的人,我當然了解你。”安如初擦了擦她的淚,“別哭了,再哭真的不漂亮了。別被打倒,隻要你堅持,我哥早晚會改變態度。我哥也會在你的悉心照顧下,康複得越來越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