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詩園依舊望著樓下,直到瞧不見安子奕的身影了,這才從窗邊離開。
重新躺回床時,她縮卷在軟棉棉的大床的角落裏,心情依舊緊張得無法平靜。
在聽到安子奕的開門聲時,田詩園放在被子外的手縮進了被子裏。
她緊拽著被子的一角,隻覺得呼吸快了起來,心跳也是如小鹿亂撞,咚咚咚的跳著。
安子奕一進門,並沒有開燈。
他脫了風衣和西裝外套,發出窸窣的聲音,細小而微妙。
田詩園聽得清清楚楚,更加緊張的縮卷在被子裏,動也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安子奕把衣服掛在衣帽架。
房間裏雖沒有開燈,但是他朝床頭望去時,能清晰的看見被子外,露出的田詩園的腦袋。
她的睡姿很安靜。
安子奕卻知道她還沒有睡著。
剛剛從花園裏走進別墅時,他也看到她站在床邊眺首期盼的身影了。
應該是在等他吧。
雖然她等她的時候,沒有開燈。
安子奕的心是暖暖的。
終於有一個人,會在他忙碌到夜晚的時候,在窗邊等他回家了。
那份溫暖,暖在安子奕的心窩,特別的踏實和安逸。
他看著假裝睡著的田詩園,輕輕笑了。
接著,安子奕的腳步聲響起。
躲在被窩裏的田詩園,大抵也是知道他要去浴室了。
果不其然。
幾秒鍾後,浴室的門一關。
磨砂的玻璃門輕掩著,透出朦朧的光亮來。
安子奕在幹嘛?
田詩園微微抬著個小腦袋,眺望著七八米開外的浴室門。
洗澡嗎?
要不然怎麼傳來嘩啦的流水聲?
過了約莫十多分鍾,安子奕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依舊沒有開燈。
冬去春來的交替季節裏,房間裏有開暖氣。
但是安了隻圍著一條浴巾,絲毫沒有感覺到冷。
他徑直的朝床邊走去,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清淺的腳步聲。
聽在田詩園的耳裏,徹底的將她的心湖攪亂。
她咬了咬唇,不敢動一下。
雖是側躺著,背對著安子奕而睡,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安子奕躺了下來。
在她還沒有任何心思準備的情況下,安子奕竟然長臂一伸,越過她的腦袋,摟著她把她攬進了懷裏。
結實的臂膀。
赤熱的胸膛。
有力的心跳。
還有他的額頭抵在她的腦袋時,那濃密的細發溫柔的掃過她的臉頰。
以及從他靠著她的臉頰時,從他的鼻息裏傳來的溫熱的呼吸。
讓田詩園不由身子一緊。
緊張的所有的神經和細胞都僵了起來。
安子奕當然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他吻了吻她的耳畔,“還沒睡,是在等我回來嗎?”
閉著眼的田詩園知道,自己假睡是被拆穿了。
她依舊繃著僵直的身子,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正麵麵對著朝她側躺的安子奕。
“你沒回來,所以我也一直沒睡著。”田詩園說。
“有你等我。”安子奕吻了吻她的額頭,“真好。”
今天讓田詩園感動的地方太多了。
他來院長辦公室,替她解圍。
還有午餐時,他們明明在維景酒店一起吃飯,他卻用心的把洲際酒店的廚師請來現場替她烹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