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
“我其實不喜歡你叫我田詩園,也不喜歡你叫我詩園。”
“喜歡我叫你園園?”
“嗯。”她點點頭。
“那我以後都這麼叫。”安子奕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園園!”
她摸著自己被他捏過的鼻頭,心湖蕩漾。
像是有人往她的心湖裏,投了一顆石頭,又迎著陽光,五彩斑斕的蕩著一圈一圈的漣漪一般。
“後來是如何安葬嶽父和嶽母的?”安子奕看著她,認真地問。
提到父母,她眼裏的那道光芒黯了下去,變得有些神傷。
“所有的親戚都不肯借錢,最後是我給我姨媽按了手印,簽約了欠條,並且保證五年內還清貸款。她才肯給錢的。”
“他們幫你安葬嶽父嶽母了嗎?”
“沒有。”田詩園搖頭,“我們家風光的時候,所有人都來巴結。我們家落難的時候,所有人都遠遠躲著。”
她說的,安子奕都明白。
人在得勢的時候,身邊跟著的人總是對其阿諛奉承和趨之若鶩。
人在失勢的時候,身邊的人卻是無人問津甚至避之不及。
這就是人性。
安子奕很難想像,在田詩園人生跌遇穀底的時候,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我也記不清了。”田詩園說,“那一年我正好高三。”
“別難過了。”安子奕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她攬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以前你有我,還有我們一大家人。”
田詩園靠著他溫暖的胸膛,心再次撲騰撲騰,如小鹿亂撞。
她以前喝過一碗心靈雞湯:別總是與人訴說自己的不幸與苦難,要學會笑迎人生,學會獨立堅強的應對。
所以她從安子奕的胸前抬了頭,笑了笑,“今天說得太多了,也很晚了,我們睡了吧。”
安子奕也不想她想太多過去的悲傷,於是嗯了一聲,從鋪好的地鋪上把自己的枕頭拿上來,擺在了她的枕頭旁邊。
這原本就是一對枕頭。
現在擺在她的枕頭旁邊,看上去舒服多了。
田詩園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以後我們不分房,也不分床。”安子奕笑著說。
“不是說好了,要給彼此一些時間,暫時不……不睡在一起嗎?”
她一想到要睡在一起,耳朵就不由燙了起來。
“我是說不對你動手動腳。”安子奕拉著她一起枕在枕頭上,“沒有說不能睡在一起。”
他們倆已經是夫妻了。
而且他也下定了決心,以後要和她成為真正的夫妻。
又怎麼可能再和她分床睡。
枕在她的身邊,是要讓她習慣這種夫妻的相處方式。
在她躺在身邊後,他清晰的聽聞她急促而慌亂的呼吸,應該是緊張了吧。
於是,安子奕側了身,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更加的靠近她。
兩人本來是蓋的兩的兩張被子。
現在安子奕索性鑽到她的被子裏,左臂一伸,越過她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另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抱著她的小腹。
“阿奕,你說了不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