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槳發出的巨大聲音,覆蓋了楚瑾璿的說話聲。
直到林繼看著時域霆開著直升機飛遠了,這才看向旁邊淚流滿麵的楚瑾璿。
“楚小姐,你剛剛說什麼?”
“他已經想起來了。”楚瑾璿心中五味陳雜,“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時域霆終究是要回到如初姐的身邊的。
不管她幫不幫時域霆恢複記憶,他終究都隻是如初姐的時域霆。
楚瑾璿心裏既傷感,又欣慰。
傷感的是,她與時域霆終究不會有結果。
欣慰的是,如初姐終於可以看到她的時域霆了,隻屬於她的時域霆。
林繼望著直升機飛遠,在海平麵上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不由感歎道,“總統應該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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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域霆一直開著直升機回了京城。
一路上淩一楊看他沉默不語,隻顧著認真的駕駛直升機,目光裏是說出不的滄海桑田。
淩一楊原本以為,時域霆一定還精神勁著。
時域霆和地麵確認降落,然後停穩了直升機,邁出駕駛艙,淩一楊都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直到他重回地麵,吩咐了一句備車過後,整個人就直立立的倒了下去。
好在淩一楊和旁邊的士兵反應得快,在他倒地前扶穩了他。
隻是他就那麼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軍區醫院給出的結論是,疲憊過度。
他額頭上的傷,倒隻是小傷,破了皮,淌了些血。
胳膊上的燒傷,也是小麵積的,不需要植皮,恢複好了會長出新的肌裏。
微微的有些腦震蕩,輕微的,不影響身體。
就是這個疲憊過度,讓時域霆連著睡了兩天。
第三天清晨,淩一楊趴在他的床前,守了他一夜正準備眯一下眼睛,突然聽他從噩夢中喊著如初的名字驚醒。
淩一楊也驚了一跳。
看著時域霆直立立的坐起來,眼睛裏充滿了恐怖和驚慌。
“阿霆,你怎麼了?”
時域霆抓著腦袋,一臉痛苦狀的埋頭於身前,等他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時,這才緩緩抬頭。
“阿霆。”淩一楊看著他滿眼的紅血絲,擔憂極了,“你別嚇我,說句話。”
淩一楊生怕他這一暈倒,又和以前一樣,不是失憶就是神經了。
“我睡了多久?”時域霆問,淩一楊答,“一夜兩天。”
“傷哪了?”
“就胳膊和腦震蕩?”
“腦震蕩?”時域霆抓緊淩一楊的胳膊,“會不會讓我又失去記憶?”
“輕微腦震蕩。”淩一楊扳著時域霆的胳膊,“你抓我抓得太用力了。”
饒是淩一楊是個大男人,被時域霆這麼緊張的一抓都有些吃痛。
時域霆這才鬆開淩一楊,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燒傷的地方已經上了藥,而且手背上插著針管。
頭頂上便是剛剛掛上去的輸液瓶。
他想也不用想一下,直接拔了針管。
“醫生說你要輸三天液,這是留置針,拔了也沒用。”
不就是留置針嗎?
時域霆連插進血管裏的留置針管,一起拔了出來。
“你幹嘛?”淩一楊焦急得想罵人,“瘋了吧,你現在身體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