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十字路口又亮起了綠燈。
也突然下起了大雨,一顆又一顆的雨點像是指頭大小一般的砸在車窗。
蘇離趕緊關了車窗,嘀咕著,“大冬天的,又不是夏天,怎麼這暴風雨說來就來?”
“咖啡廳是你和安小姐合夥開的?”
“其實是她出的錢,但我占一半的股。”
“看來你們確實是很好的姐妹,有著過命的交情,金錢上又不計較,現在這個利欲熏心的社會裏,能有這麼好的姐妹已經很難得了。”
“那是,安安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爸媽還重要。”
“她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我呢?”陳嘉致滿腔酸溜溜的。
蘇離認真道,“你排第二。”
“我不是該排第一嗎?”
“這個你真別跟安安爭。安安真是我的第一重要。安安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
“我這才剛結婚,就當爸爸了。”陳嘉致開著玩笑,“不過你放心,你的好朋友我也會好好待他們。我不在的這十三年,我應該感謝安小姐替我照顧了你。”
“對了,陳嘉致。下次別再叫安安第一夫人了。”
窗外的暴風雨依舊不停,劈裏啪啦的下著。
兩傍的樹木被刮得東倒西歪,原本美麗的夜景變得亂糟糟的,路上有狂亂的行人。
那樣的亂糟糟,一如蘇離的心情。
“安安和總統分手了。”
“分手?”陳嘉致淡淡地問著,蘇離歎了一口氣,“以後再告訴你吧,總之別再叫安安第一夫人了。那是她的傷疤,揭不得的,越揭越痛。”
陳嘉致沉默。
蘇離也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覺,陳嘉致的邁巴赫已經開到了一處風景獨好的別墅外。
別墅前修葺著逼真如實的假山,涓涓細流從假山的山頭流下來。
也是在聽到細流聲,蘇離才發現雨已經停了。
陳嘉致下了車,繞過車頭幫她拉開車門,“到了,下車吧。”
“你住在這裏?”
“這是我離公司最近的一處別墅,我一個人獨住。沒有請保姆,隔一天會有專人來打掃衛生和修剪花草,隔半個月會有人過來保養家具。很清淨,不吵。我們住剛好。”
陳嘉致是說我們住。
她和他。
蘇離的心突然突突的跳著。
這種感覺又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
夜裏下了自習,和陳嘉致一邊推著單車,一邊往回家的路走。
路上路燈隔一段路就會有幾個壞的燈,路麵看不清,朦朦朧朧。
她走在陳嘉致的身側,也是心咯噔咯噔的跳。
就像現在。
“走吧。”陳嘉致牽緊她的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他們的家?
蘇離一眼望過去,假山後隱約可以看見寬敞大氣又無比豪邁的風格。
以後那就是他們的家了。
她有家了。
她有老公了。
一切一切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陳嘉致牽著她繞過門前的假山,走上了台階,走向了別墅的大門。
他的手牽著她,扣緊她的手指。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