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記得的槍傷,她怎麼記得清清楚楚?
但那種觸動,隻是短暫的。
在安如初的指尖,剛剛碰觸到他的傷疤時。
他立即一個反手,將她的手揮開,“拿開你的手。”
還是那麼討厭,她接觸他。
她的心刀割一樣,痛著,她卻微微笑了笑。
笑帶著淚。
溫柔優雅,又安安靜靜。
安靜得讓旁邊的林繼和淩一楊,都替她痛到骨子裏了。
“沒有關係,你不記得的那些過去,隻是短暫的。我相信,你一定會記起的。”
她從自己的衣領裏,掏出一條項鏈來。
說普通,又不普通的項鏈,甚至有些另類。
那是從時域霆胸膛裏取出來的一枚子彈做成的。
她當時收藏了,時域霆拿去做了雕飾。
她把項鏈垂在時域霆的眼前。
“看見了嗎,柯爾特,口徑38號手槍子彈。”
她握緊項鏈的一頭,“這是從你胸口裏取出來的子彈,還有一顆在你那裏。麵分別刻著初霆二字,還有一剪穿心,和我們的婚戒刻的是相同的。”
時域霆看了看她手裏的子彈。
確實是柯爾特的口徑38的手槍子彈。
安如初特意把刻好的那個霆字,對向他。
“這是你刻去的字,你還記得嗎?”
有那麼一刻,時域霆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十分有底氣。
可他的記憶裏,是沒有她所說的這一幕。
他隻是看著那顆子彈,臉還是一臉寒意。
安如初又把項鏈戴,“我以前說過,我會一輩子戴著這條項鏈,連洗澡都不會取下來,隨時隨地都不會取下來。”
“……”
“曾經有一次,我差點把它弄丟,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了它。”
“……”
“你的那一條,是不是在沉海的時候已經丟了?”
時域霆仍舊一臉茫然和寒意陣陣。
安如初溫婉的笑了笑,“沒關係,我的還在。”
她承諾過不會丟了它,隻要她信守承諾好。
“你不記得你胸前的傷是怎麼受的,我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
“……”
“順便告訴你,幫你取子彈的人是管伊悅。管伊悅你總記得吧?”
管伊悅時域霆當然記得。
是一個和安如初同樣會用手段的女人,一直喜歡他,也一直被他討厭。
“你和管伊悅是朋友?”時域霆問。
他真的不記得了,“我和她怎麼能是朋友,我和她是情敵。我隻是告訴你,這兩顆子彈是在管伊悅的威脅下,從你的身份裏取出來的。當時她是隨軍軍醫。”
時域霆若有所思。
“總統!”安如初保持著禮貌,“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我和念兒回漢金宮?念兒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大人。”
“既然你那麼想住進來,我明天派人去接你們。但……”他想警告。
她斬釘截鐵,“我知道,想要做第一夫人要端莊得體,在媒體和人前與你相敬如賓,在人後別對你有太多的糾纏。我都知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忍著心裏的痛,再多委屈,再多痛往心裏咽。
隻要能喚配他的記憶,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這是她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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