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出嫁的那一天,要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時域霆親手設計的衣服。
時域霆似有拔山扛鼎之力,很輕易的從爸媽手上接過一箱裝著婚紗和其它禮服的箱子。
“爸,媽,我來。”
“域霆,你就站在這裏。”
我看見媽媽攔了時域霆的路,“從現在開始,到十六號早晨,你都不許和我們如初碰麵了。你要是想她,視頻電話都可以,但不能來見她。婚禮前的習俗還是要守的。”
時域霆說,“媽,我就幫著把這箱婚紗和禮服送進去。”
“你爸和子奕會抬進去。止步,回去,等十六號早上準時來接我們如初。”
我站在媽媽的身後看著時域霆,心中卻不是滋味。
時域霆也朝我望來,很無助的看著我。
我媽說,“別看了,十六號早上八點,準時來安家接人。別晚一分鍾,否則我們不放人的。”
時域霆立定了軍姿,敬了個軍禮。
那姿勢,在陽光之下,要多軍姿颯爽,有多軍姿颯爽。
“是,女婿謹遵嶽母的囑咐。”
時域霆這一句話,惹得我爸我媽都開懷大笑。
我和安子奕的心裏,卻都不是滋味。
旁邊的安子奕拍了拍我的肩,我衝他淡淡的笑了笑,讓他別擔心我。
我媽又在那兒說,“快回去吧,十六號早上,別遲到了。記得多帶點紅包,如初的七大姑八姨可不好應付。”
時域霆依舊保持著軍姿,“好。”
想他一個堂堂的軍區上將,卻對我媽這麼恭敬,還真是難得。
時域霆朝我媽,朝我爸敬了個軍禮以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他的目光本身就帶著一股魔力。
在我與他四目相對時,我竟然覺得他的目光裏有太多的不舍。
我媽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說。
“別依依不舍了,就六天的時間。六天後,如初整個人都是你的了。”
我媽又揮了揮手,“快回去吧,該幹嘛幹嘛,記得十六號早上讓婚車準時過來就行了。”
“是。”
時域霆不愧是軍人呀。
這軍姿站得,筆挺筆挺的。
我看見時域霆不舍的轉身,走開好幾步,又回了頭。
那目光還是和剛才一樣,不舍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目送他轉身離開,目送他走到那輛越野猛士旁,在坐進駕駛室前他一直不舍的看著我。
四月清晨的陽光裏。
他一身英姿颯爽,身上的軍人氣息特別的濃,滿臉的剛毅與鐵血。
和我初見他時一模一樣,帥得讓人流盡口水。
這張臉,我一輩都忘不了。
我朝嫣然一笑的朝他揮了揮手,“快回去吧,四月十六很快到的。”
他看著我,似乎眼裏隻有我,“等我來接你。”
我忍著痛,忍著不舍,朝他點頭說好。
然後,他轉身,繞過了車頭,坐進了駕駛室裏。
車子啟動後,一路絕塵而去。
我知道,有的人一轉身就是陌路天涯。
就好像此時此刻的我與時域霆。
我等不了他的婚車開來,他也再也見不到我一身婚紗的站在他的麵前。
從此。
天涯,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