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你知道這些事情,會影響你們的婚禮。”
“安子奕,你繼續說。我真正的家人,是不是隻剩下我爸了?”
“……”
安子奕哽了哽。
哪是隻剩下她爸了,是已經一個不剩了。
“你有我爸媽的合照嗎?”
“沒帶在身上。”
“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聯係上我爸?我想見見他。”
“如初……”
安子奕坐在茶幾前,蜷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雙膝的她。
好心疼,好心疼!
“你聯係不上他嗎?那爸爸可以聯係上他嗎?”
“如初,看來這件事情不能不告訴你了。”
安如初豎著耳朵,總覺得接下來他要宣布的事情會很糟糕,很糟糕。
畢竟前段時間她也看見新聞了,國際上的人都在抓安爺。
安子奕頓了頓,胸口悶得慌。
聰明如她,意思到嚴重性,“我爸他,已經……”
她頓了頓。
每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便每覺得有人拿著傷在刺痛她的胸口。
“已經,不在了嗎……”
安子奕垂頭前,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安如初。
對麵的安如初倒是安靜了。
安子奕再抬頭看著向她。
她是出奇的,出奇的安靜。
“如初,我們會把你當親人的,我們都很關心你,我們也是你的家人。”
“我都知道。”
安如初心死了似的,哭不出來,鬧不起來,也沒有力氣哭,沒有力氣折騰。
隻覺得自己多說一個字,都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她盡量的讓呼吸能平緩一些,再平緩一些,更平緩一些。
可是無論她怎麼調整,還是覺得胸口接不上氣。
連她臉上保持的平靜,也是那麼明顯的出賣了她糟糕透頂的心情。
“如初!”安子奕擔憂。
“不管我身世如何,你們永遠是我最親的家人。”
“……”
“告訴我,我爸是什麼時候死的。”
“你拍婚紗照的時候,爸進醫院手術的那一天。”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安爸爸會去醫院做手術,原來是被氣到的。
“是在哪裏死的?”
“奧大利亞的一個島上,據說國際方的軍警人員布置了很久,把安叔逼到了海邊的懸崖處。”
安子奕很心痛,“安叔是自己跳進海裏的,屍體打撈無果,如初……”
後麵,安子奕說了很多安慰的話。
說什麼他們一家人永遠會陪在她身邊,她永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說了很多,很多,全是發自內心,真誠而動人。
但後麵的話,安如初一個字也沒聽見。
她腦袋嗡嗡響,腦子裏一片漿糊。
她隻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在她拍婚紗照時被逼死的。
而那天,她看見很多國外的警察在海邊打撈著什麼。
她還問時域霆,度假的地方怎麼那麼多警方人員。
時域霆告訴她說,他們是在拍一部國際大片,導演還是她知道的好萊塢著名導演。
她怎麼蠢得這麼厲害呢?
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她自嘲,安如初,你真是蠢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