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誰和我一樣,盲目的自信,盲目的快樂,盲目的悲傷,盲目的自卑,盲目的活著。
但我知道,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我卻懶得改變。
1998年6月,年僅三歲的我踏上了學途這條不歸路。
剛開學就惹得老師記住了我這個大魔王。
——
“這個小朋友真乖呀,兩隻耳朵好可愛,大大的招風耳,招財呀,來來來,到老師這裏來。”
說話的是胡老師,我的“學識”啟蒙老師,因為她脾氣太好了,所以我覺得她是慣壞我的第一責任人。
我躲在媽媽的身後偷偷看著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師,短黑發,夾雜著幾根白頭發,陽光照射下顯得尤為刺眼,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忽略臉上的皺紋和她的年紀的話,還是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少女,不過是不是戰士就不知道了。
媽媽把我交到胡老師手上後多囑咐了幾句,然後讓我跟她拜,開玩笑,我從小就高冷好嗎。
我眼角擠出一絲眼淚,嘴角下彎,用略帶一絲不舍的語氣。
“拜!”
可是,用力揮動的小手似乎宣告我是個毫無演技的偶像派。
胡老師牽著我的手,領著我進了教室,她把我安置在一把凳子上,讓我在這裏等著,然後便走出去迎接其他小朋友。
我好奇的撇望著四周,根本沒有注意到我下一刻以及未來將要麵臨著什麼。
“你好呀,我叫張星星,我媽媽叫李詠梅,我爸爸叫張力,你叫什麼呀?”
一個穿著粉色小連衣裙,配著淺白色蕾絲邊的女孩走到我的邊上,彎著腰問我。
(別問我為什麼彎著腰,因為小時候女孩都比男孩長得高!)
我時刻記著自己是個高冷,完全不鳥她,推開她擋住我的視線。
可能是我勁比較小,竟然沒有推動。
她抓住我的手腕,笑嘻嘻的說道:“我覺得你長得好帥呀,可不可以當我老公?我媽給我帶了好多糖,我可以分給你吃。”
再次強調一遍,我是高冷,就算你跟我表白我也不會答應,但是你為什麼要拿糖誘惑我?
“比巴卜的嗎?”我眼神終於放到她的身上。
“那個我沒有,不過我有這個。”張星星把背包取下來,從裏麵摸索了一番,拿出一根棒棒糖,說到:“喏,就是這個,草莓味的,特別好吃,可是我媽媽說我每天隻能吃一個,不準多吃,那我今天的都給你吧,我看著你吃就好啦。”
“拿走,我不吃硬糖,隻吃比巴卜!”我推開她的手,臉又撇向一邊。
應該是她沒有抓穩,糖掉在地上,然後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引起其他老師的注意。
老師走過來詢問情況,張星星隻顧著自己哭,而且見到有人來了,哭的更大聲,所以這時候所有埋怨的目光都指向我,不用想,肯定是這個帥小孩欺負這個小女孩!
“不是我,我沒有打她!”三歲的我對哭已經有了認知,不打疼我,我是絕對不會哭的,所以她哭了和我沒關係,我又沒打她。
受不了他人指責的目光,我選擇跑出教室外。
胡老師看到我跑出來,趕緊走了過來,拉住還要繼續跑的我,問道。
“怎麼了?軒軒,為什麼要跑啊。”
我抬頭看了一眼,沒搭話。
教室裏這時也出來一位老師,胡老師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
胡老師一會看向教室裏,一會看向我。
我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喜悅,就好像包青天一樣公正廉明。
我以為她會明察秋毫,我以為她會說我沒做錯,我以為她能理解我,結果...
“軒軒,你身為男孩子,怎麼能欺負女孩子呢?走,胡老師帶你回去跟星星小朋友道歉好不好?”
我低下頭,不再看她,心裏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