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節 鋒矢(二)
彈幕的掩護開始徐進,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推進著,爆炸的氣浪中無數的肢體和碎泥在漫天飛舞著,夜空被炸得一片火亮。成群的攻擊直升機從這片火海之上飛掠而過,鋪天蓋地樣的火箭彈雨同時劃破夜空,在斑斕的火光中破開一道道的‘虹彩’。
“壓上去。”端著突擊步槍的錢鵬飛殺氣騰騰的站在一輛‘東風鐵甲’旁,衝著身後的機動步兵們大聲的吼道。飛掠而過的戰機群用巨大的呼嘯聲掩蓋過地麵上那數千戰士的呐喊聲。
漫長的戰線上,數以百輛的裝甲戰車同時地咆哮起來,快速衝入戰車艙內的機動步兵開始搭乘著他們的‘戰場出租車’在炮火的掩護下展開衝擊。成群的炮彈如同流星雨樣的從天空中劃破,接連掉落下來,炸起衝天而起的煙柱,而就在這一道又一道垂於天地之間的煙柱下,一輛輛鐵甲巨獸在震耳欲聾的吼叫聲,揚起陣陣的塵土,咆哮而來。
師屬炮兵團的SH1型155毫米52倍口徑車載式加榴炮武器係統一次又一次用它們怒吼吐出的金屬彈丸去潑灑死亡,團炮兵連的PLL-05型6×6輪式120毫米自行迫榴炮亦是不甘示弱的猛烈轟擊著‘越人陣’的防禦陣地,用煙與火摻雜的鋼鐵之毯來鋪就裝甲部隊的衝擊道路。
濃煙伴隨著塵土的飛揚在夜空下糾纏而紇著,火光幾乎灼亮了這昏沉沉一片的夜幕。
在‘殲-10E’戰鬥攻擊機的掩護下,成群的‘FBC-1D飛豹Ⅲ ’型戰鬥轟炸機如同深海裏那嗅察到血腥味的惡鯊一樣,從遠方成群結隊而來。它們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那些獵物。
伴隨著噴氣發動機在夜空中留下的嘯吼,一架又一架天空灰色的戰機低空飛掠過翻騰著的火光,在這片火海之上擦過,任由那衝天而起的火柱灼上機腹。反輻射導彈拖著潔白的羽煙,衝過那濃濃的硝煙,蛇形機動著破開層層的幹擾和高射炮火的攔截,直衝衝的撲向那些自行高炮、防空導彈發射單元的雷達。在那些變了聲的尖叫聲中,將一輛輛瘋狂向著夜空噴灑著炙熱金屬彈幕的防空車直接的炸成一堆熊熊燃燒著的廢骸。
作為最為直接的直射掩護火力,那些BK1070型8×8輪式120毫米自行突擊炮顯得比誰還要積極,這些挺著長鼻子咆哮而來的自行突擊炮儼然成了整片戰線上最為活躍的角色。120毫米滑膛炮不斷的在行進間噴出一道道的火光,用一記又一記的重拳給予那些越南人接連不斷的‘悶棍’。這些直射火力的壓製使得‘越人陣’8號公路防線上修築的那些火力點轉眼之間便成了一座座埋葬屍體的土坑。即便是用鋼梁和木料加固後的掩體也無法幸免。
穿行而來的WZ0001型8×8輪式步兵戰車則是突擊裝甲群的主要力量,這些戰車上30毫米機炮不斷的發出-嗵嗵嗵-的低沉射擊聲,不斷修正著自己打擊坐標的步兵戰車壓根就對那些稀稀拉拉的防禦火力沒有興趣,纖小的30毫米機炮塔上所噴吐著的火鏈如同一條條瘋狂糾纏著的毒蛇一樣,在夜幕中撕開一道道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些次口徑穿甲彈帶來的傷害甚至還要遠遠超過BK1070型8×8輪式120毫米自行突擊炮的炮火壓製。因為如果那些120毫米自行突擊炮算是武藝高強的棍術天才的話,那麼這些步兵戰車則是令人頭疼的劍客。它們手中那輕盈而舞著的利劍不斷的席卷起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花。射速極高的30毫米機炮在炮塔彈殼拋射器的瘋狂運動中,將成串飛舞的炮彈射出。
如同節日裏的煙火樣,似同那夜空裏迷離的霓虹樣,交織飛竄的煙火一道道的掃射而來,帶著些許的破開空氣的聲響,直勾勾的穿透那些半隱藏在地下的工事。看似還是完好無所的掩體內實際上已經是成了一座血肉磨坊。掩體內的每一個人都在瞬間被這些飛竄進來的次口徑脫殼殺爆彈給擊斃,沒有人能夠從這些跳著死亡之舞的炮彈皮的腳步下逃生。
所有的WZ0001型8×8輪式步兵戰車的機炮供彈鏈上炮彈裝填都是有著明確順序的,一發次口徑穿甲彈之後,緊跟兩枚殺爆彈,然後又是一枚穿甲燃燒彈,緊接著是一枚殺爆燃燒彈。五發為一個長點射,每兩個長點射之間又夾雜著一枚曳光彈,這樣可以更好的修正方位。
當成堆的彈殼歡快著從炮塔彈殼拋射器中歡快而出的時候,那些成串而出的金屬風暴帶給‘越人陣’士兵的卻是那觸目驚心的死亡之雨。這種鋼鐵與烈焰共同織造而成的金屬風暴讓‘越人陣’第8師第22步兵團著實是感到魂飛魄散。猛烈的炮火在摧毀著一個個修建得異常堅固的火力點的同時,卻也在一點點的消琢著越南人心底的那一絲僅存的戰鬥意誌。
“上帝啊,這些該死中國瘋子。”遠遠望去,整個榮市的方向似乎都在燃燒著,大地與夜空之間完全都是那火紅火紅的顏色,那是一種死亡的烈焰之色。皮埃爾中士不由地驚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