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 神秘來客
“什麼?中國人進入東馬了?”幾乎整個世界上的所有關注著東南亞局勢的政客、將軍們都被這突然而來的消息所驚愕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這是所有的驚訝聲之後傳來的疑問。
“就在兩個小時前,一股中國傘兵在東馬的蘭港一線實施了空降,同時以一股海軍陸戰隊在馬魯杜晚實施了上陸作戰。”國家情報主任-約翰森遞給麵前的總統一份簡報。
“ODNI(國家情報主任辦公室)方麵還有別的什麼情報嗎?”坐在‘堅決桌’後麵的安德魯總統挪了挪身子,抬手接過簡報,並摁下了桌子上的呼叫按鈕“南茜,麻煩幫我送幾杯咖啡進來。我的那杯不用加糖,給福雷克斯先生的那杯加奶昔。”
“好的,總統現在。”聽到那邊的應答聲後,總統方才將自己微微前探的身子重新窩回舒適的大靠背椅內,繼而對著坐在這間室內設計呈古典主義巴洛克風格的橢圓形辦公室內的一眾幕僚們打了個手勢“好吧,先生們,說說你們的看法。”
“先生,我想我們很難去做些什麼,美利堅合眾國的利益現在已經不在南中國海了。我們製定下的政策不能發生改變。”國家安全顧問-福雷克斯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讚同福雷克斯的觀點。”國務卿-克拉森摘下自己的眼鏡,微微的舒緩了下自己疲勞的視覺神經,看著正對國家安全顧問的觀點表示讚同的中情局局長-艾爾克斯。說實話,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倒是一定也不奇怪。畢竟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無論是擔任普林斯頓大學的校長,還是作為美國政界內少有的東亞問題專家,這位鼻梁上總是架著一副眼鏡、總是充滿著學者風範的國務卿總是在更多的時候被媒體形容為“繼亨利-艾爾弗雷德-基辛格博士、茲比格涅夫-布熱津斯基之後,又一位和中國有著不解之緣的國務卿”。盡管不如被認為是‘美國版的俾斯麥’的基辛格博士,那樣具有著有著頗多爭議,但卻也是美國政壇上,自基辛格、布熱津斯基之後,少有的精通東亞問題的國務卿。
和國家安全顧問-福雷克斯一起被稱為‘本世紀以來,美國最為擅長縱橫捭闔之術的政治家、學者’的克拉森,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具有思想糾纏的人。他既推崇英國地理學家與地緣政治家-麥金德所提出的“控製了東歐就等於控製了心髒地帶,控製了心髒地帶就等於控製了世界島,控製了世界島就等於控製了世界”的‘心髒地帶論’;又最是信奉美國地緣戰略學家、國際關係學者、美國外交政策的古典現實主義的發起者之一、被稱為‘圍堵政策的教父’的尼古拉斯-斯皮克曼提出的“控製了地緣地帶就等於控製了歐亞大陸,控製了歐亞大陸就等於控製了世界的命運”這一‘邊緣地帶論’。
最常被克拉森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便是尼古拉斯-斯皮克曼在《世界政治中的美國戰略:美國與權力平衡》的結尾處所寫下的那句名言“戰爭的結束不是權力鬥爭的結束”
不過耐人尋味的是,斯皮克曼在死之前,都一直認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國要避免完全消滅德國或日本。因為在歐洲,從烏拉爾山脈到北海的俄國不會比從北海到烏拉爾山脈的德國更好。所有歐洲需要一個德國的存在。而亞洲也要避免完全消滅日本。
因為這個在1943年,年僅43歲之時便是死於癌症的‘圍堵政策的教父’一致認為,以中國的大小,地理位置,天然資源與人力預測,中國將成為大陸強權,到時美國將會不得不與日本聯手,方才能維持亞洲權力平衡。
但是在之前的東亞戰爭中,克拉森和福雷克斯這兩位東亞問題專家,卻是不約而同的認為,應該從根本上消滅日本,以換取中、美兩國的諒解。似乎這一點,與斯皮克曼所認為的‘美國最大的風險就是讓任何國家控製邊緣地帶’的觀點相矛盾,而恰恰的,克拉森、福雷克斯卻都是尼古拉斯-斯皮克曼的理論信奉者。
國務卿的嘴邊從來都不離開那本《世界政治中的美國戰略:美國與權力平衡》的結尾名言,而國家安全顧問-福雷克斯的身邊則是從來都不離那本在-斯皮克曼逝世一年後,方才出版的《和平地理學》這本書。誰都知道,《和平地理學》這本書中闡述了斯皮克曼的地緣策略,且具有強烈的認為歐亞權力平衡會直接影響美國的思想觀點。
不過有一點是共同的,即當初斯皮克曼預測的,戰後的俄國是歐亞大陸的最大強權,中國則是東亞的強權。德國要靠法國與東歐形成平衡,歐洲,中東與遠東的邊緣地帶將是戰後戰略意義最高的地區。美國所需要做的就是必須確保這些區域之中不會出現強權。
但現在,強權已經出現了,俄羅斯、中國的複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打破了斯皮克曼的擔心,但這更是讓許多人對克拉森感到難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