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渾身乏力的景年,努力想要睜開雙眼,但這個平常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此刻他卻覺得異常艱難,於此同時,他還要體會那來自大腦深處不可抗拒的痛疼。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加班太久了,身體給我敲警鍾了!”
他嚐試給自己的身體下達命令,期望能夠靠大幅度的動作,喚醒自己麻痹的身體。
手指可以微微彎曲,眼睛卻依舊呈現緊閉的樣子,不過,他的思維,卻處於一種異常疲憊卻又清醒的狀態!
“鬼壓床……”
景年想不到其他可能,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迷信。
胡思亂想之間,景年慢慢恢複了部分感官,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動,但,他的後背,傳來一陣陣不應該有的、潮濕溫熱的感覺。
這不像鬼壓床,作為一個低收入的基層上班族,經常因為熬夜加班,而犧牲高質量的睡眠,這讓景年有過很多“鬼壓床”的經曆,但這次,明顯不同。
“我不會尿床了吧!”
這是個不好的訊號,景年剛參加工作不久,三流大學出來的他,除了一副年輕的身體,再無其他資本,沒房、沒車、沒存款……
“我還年輕,這要真的是尿床的話,那豈不表示,我這身體基本就廢了?!”
無聲低語之間,那潮濕、溫熱的感覺,慢慢增強,漸漸地,甚至形成了一種強力的外界刺激。
他猛地睜開眼!
“他喵的,這不是鬼壓床,也不是尿床!”
周圍的環境讓他頓時有些陌生,“我不是應該在我的出租屋睡覺麼??”
景年開始審視周邊的一切,從未經曆過的場景,讓他有些懵逼。
遠處,一片夜色之中,偶爾泛著幾顆微弱的星光;朦朧的地平線下,是一片茫茫的草叢……不是草叢,而是一片蘆葦地,因為,景年發現那片蘆葦地,和自己所在的位置之間,隔著一段約莫幾百米的湖水。
五步以內的空間,也就是景年所在的位置,是一條烏黑而又泛著腥臭味的木船,就像古裝劇中那樣的油棚木船。
“這是哪?”
灰暗之中,景年內心滿是驚恐和無助,此外,還有一絲好奇。
他正要利用周身所有的能量,克服恐懼和慌亂,試圖進行一次符合邏輯的思考,期望能夠搞清楚當前的狀況,但,突然有什麼東西,大力的握住他的一隻腳踝……
“是……你……”
嘶啞而又淒慘的聲音,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似乎找到了疑惑許久的答案,而隨後,被抓住腳踝的景年,像是踩到了死老鼠一般的一驚,連忙向腳下看去。
那是一個……類似於人的生物,嗯,確實是一個人,但他的身體,卻很難跟完整的人聯係在一起!
他的身下,不斷向外溢出一些粘稠的液體,被景年的雙腳沾染,並冒著些許刺鼻的腥臭;其胸腹處,也已經被某種器物強行撕裂開,髒器混亂的團在一起,顯得有些不規則;他的手臂,逐漸傳來劇烈的熱量,這讓景年竟然有被灼傷的感覺。
“想必那濕熱的感覺,就是這個人傳出來的?”
景年沒有能夠繼續理智的思考,因為他很難理解,此種級別的傷勢,如何還能保留些許生命跡象,並發出聲響。
這根本不符合他所了解的常識!
他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嗯,如果不是在船上,他肯定會以接近奧運會百米衝刺冠軍的速度,離開現場。
後退一步之後,景年用雙手反向撐著身體,正麵看著那個想要握住自己腳踝的人。
“你……是誰?”
“需……需要幫你報警嗎??”
“不好意思,有點慌,還是先給你叫個救護車吧……”
雖然極力克製,但這種場麵,他沒有經曆過,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幸好九年義務教育,有教給他一些基本的應急知識。
“救護車的號碼……”
“12315?……不是……”
“12345……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