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殺了我,即便是沒有證據,師兄也會將罪名安在你的頭上,如此一來,莫說得到他的愛,恐怕連日後連站在他身後的資格也沒有了吧。”她的話越說越尖銳,眼神鋒利的盯著她,那種王者般不容質疑的氣勢,足以讓人動搖。
若是換了旁人,定然會退讓,最起碼聽聽平樂的條件。可是對於見慣了血腥,看透了生死的馨月,這一切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垂死掙紮。
她神色恢複了清明,嘴角微挑。道:“不愧是宮裏出來的,的確有些意思。”
此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閃過,後背浸出了一絲薄汗。
又是一聲冷笑:“怎麼?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牽強的扯出了一絲笑臉,盡管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個笑容有多難看。
按理說當時出宮時安子懷已經將一切都處理妥當,就算烏啼月手眼通天,斷然不會知道她就是那已故的先皇後。
“你以為門主對你又是真心實意?不過是礙於那老頭的麵子。從你第一次進‘烏啼月’那晚他便命我查你的底細。”她頓了頓,饒有興趣的看著平樂,就像是看著受驚的獵物一般。
“不得不說,你倒是藏得極深,原本我是派人去查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太完美了,竟然沒有一絲破綻。可是表麵上越是無可指摘的事情,便更令人生疑。故而我便親自去了一趟......”
“看來馨月堂主為我這個無名之輩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她不知道馨月到底知道多少,隻能以退為進繼續套話。
“無名之輩?我看不盡然吧。能讓堂堂禦醫跟著身旁隨侍,恐怕這身份斷然不會低吧。”
看來還是百密一疏,偏偏忘了給張荊換一個身份。
風岸原本就是暗衛,就連宮內都沒有幾個人知曉他的存在,而那兩個小屁孩兒更加查不到什麼,獨獨這張荊確實有名有姓的。當初她親自送‘毒藥’他時,為了證明清白,特意鬧的滿宮裏的人無一不知。
原以為過了這麼久不會有人再去翻查,怎料今日卻被一個江湖門派抖了出來。
“同名同姓也未可知呢。”平樂壓製著緊張,淡定的反問道。
“起初我也不敢確定,聽傳聞這位太醫是對宮內某位娘娘圖謀不軌,被皇上賜死,斷然不會有或者的可能。隻是好端端的冒出一個醫術了得,並且又同名同姓的人,我自然要一探究竟。隻可惜深宮中規矩繁瑣,鮮少有人見過這位張太醫,我便隻好派人去到了張太醫的故鄉‘淮州’,請相熟之人臨摹了一張畫像。你猜結果如何?”
平樂又問道:“就算你證實了他就是宮裏的那位太醫又能如何?這與我又有何幹?”她知道一個張荊斷然不足以證明她來自宮中。
“這張太醫不過是一個輔證罷了,其實還有個最主要的原因,那便是你的舉止儀態。天下女子雖多,可是在這禮法上卻不盡相同,閨閣有閨閣的禮法,宮中也有宮中的規矩,這些細微的小動作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曾察覺吧。”
“看不出馨月堂主對我倒是頗為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