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雲現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他在欣賞全神貫注開車的馬醫生。
外在精致,靈魂有趣的女人是一道亮麗的景色,是一本內涵有深度的書,沒讀懂,是個人領悟的問題,讀懂了,真的是回味無窮,這種不會因為時光和歲月減去分毫的魅力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可男人大部分都是視覺動物,都喜歡女人最好的青春,都癡迷於年輕漂亮的美好皮囊。
色相二字,無非就是對色與相的感官。
林雲也不例外,但有一部分是例外,青春靚麗固然也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更喜歡去讀有內涵和深度的書,更喜歡去欣賞在歲月中不褪色的風景,這鳥人其實內心是非常驕傲的。
內涵和容貌是並重的,很多時候內涵還遠遠比容貌重要,對驕傲的男人來說,漂亮又有內涵的女人其吸引力往往最致命。
二十幾分鍾,兩人就到達了高鐵站,停好車拿了行李。
兩人就出現在了高鐵站前的廣場上,林雲一手拉著手提箱,一手拉著馬醫生,這是大部分驕傲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能做到的所有了。
馬醫生腳步很輕快,旁若無人,高跟鞋有節奏的敲打在廣場的地磚上,一下一下的透著歡快,她很享受這種被人牽著手引導著前行的感覺,就像迷失的旅人找到了方向。
女人的幸福全寫在臉上,男人的幸福都藏在心裏。
很快兩人就穿過了廣場來到了候車大廳門口。
“回去吧,一會兒你還要上班。”
“等一會,不著急,從這裏到醫院用不了多少時間。”
“記得不記得我給你說過我想修一座橋。”
“記得呀。”
“那座橋已經修好了。”
“在哪裏?”
“就在這裏,它通向了它最應該通向的地方。”
林雲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嗯。”
馬醫生瞬間明白了,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女人都是蕙質蘭心的,女人都喜歡這種若有若無的情感暗示,女人都是慧極必傷最好的載體。
“我進去了。”
“我看著你進去我再走。”
林雲看馬醫生好像又開始有一點傷感了,也不敢猶豫,也不敢言語去刺激了,看了馬醫生一眼,轉身往候車大廳而去。
終究天各一方罷了,修橋鋪路終究會結束,僅僅隻是暫時的離開這座城市都能讓她傷感,今後修完了這條路,徹底的離開這座城市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走到一起隻能是奢望,這中間有太多的變數,無法預判,無法改變,很多時候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於江湖。
努努力去夠一下,真的隻能盡力而為了,這世間的人並不因誰而存在,這世間的人也並不因誰而消失,所有的一廂情願都隻能被現實狠狠的毒打。
誰也不必跟隨誰,誰也不必為誰停留,各自生活,各自珍惜,各自的人生路,隻能各自前行。
林雲快步的走向進口,快速的掃描車票和身份證,順利的通過安檢台,一回頭,馬醫生還站在那裏,兩人隔著玻璃,沒有揮手,沒有呼喊。
無言即是此刻,此刻仿佛永恒,會銘記,也會遺忘,忽一日想起也是各自唏噓。
林雲做了一個擺手讓她回去的手勢,馬醫生點點頭,慢慢的回身走了,隻是腳步沒有來時的輕快。
你看著我進來,我看著你離開,這離別的車站內外,各自的背影,各自的心情。
看著馬醫生離開廣場消失不見,林雲隨意的找了一個座位,箱子拉在腳邊,電腦包橫在胸前,掏出手機給馬醫生發了一條信息。
“謝謝相遇,謝謝相識,謝謝相伴,謝謝相送,謝謝你此刻的感受,謝謝你所有的情誼,我正全力的感受你此刻的感受,我必全力的回應你所有的情誼。”
馬醫生並沒有回複,也許是在感受和思索,也許是在開車無法分心。
林雲本就是個瀟灑的男人,患得患失並不是他的風格,看了下時間,大概還有四十幾分鍾,這貨開始打量起候車室的風景來。
候車大廳人不太多,有共同出遊的情侶,有三五成群的學生,有衣著得體的商務人士,也有仙氣飄飄的單身小姐姐,民工模樣的打工者也有幾個混雜其中。
憑林雲長期和他們打交道的經驗,農民工是最好分辨的,他們的打扮此刻雖然也幹淨整潔,但是衣服鞋子都是比較過時的,編織袋和陳舊的旅行包大包小包的,有的還帶著捅,桶裏邊也許還裝著洗衣粉和碗筷、洗漱用品這些,或許是回家,或許是去下一個工地。
有一天,如果所有的農民工都能享受到坐汽車火車半價就好了,林雲在這邊瞎想,其實也沒用,半價這些人依然是舍不得那筆費用回家的,往返車票要錢,又耽誤上工,這些人幹一年好的時候帶加班能幹到300天多一點,沒幹過日薪的不了解這些幹日薪的情況,也許不花錢坐車這些真正的農民工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
一年下來背井離鄉要是隻上200多天班,這一年對他們來說都是時運低,家裏邊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這這些人帶著錢回家呢,拿日薪的一般是工地上的雜工和一部分每一樣都會一點的多麵手,日薪200-300元不等,你算算,一年上200多天班和300多天班區別有多大。
也有幹包工的,幾個人從勞務工隊承包出來自己做,做完結算了工錢幾人均攤,這種一般是活比較好的,動作麻利的技術工人,為了多拿錢,往往每天的工作時間是十二個小時還往上。
所以,對於比自己掙得多的工人林雲從來都沒有羨慕嫉妒恨,更多的是佩服,有些技術性不是非常強的又掙錢的工種,往往是以家庭為單位,三口或者四口之家,一天的總產值能達到2000元以上,有的甚至能達到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