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舍棄它了!除了那個28倍的寶馬,孟凡壓滿了其他的高倍,還剩下幾分,壓到了最低倍的捷達上。
孟凡有些燥熱,幹脆站了起來,手拄在台上,兩眼直直的盯著中間的彩燈圓盤,心中既期待又緊張。
彩燈轉了起來,映在孟凡的眼睛中,弄的他有些迷糊。
“綠,寶馬!”
孟凡拍拍腦袋,傻了,這次給的,正是哪個被自己舍棄了的28倍寶馬。
如果壓滿這個寶馬,至少能回來2800分左右,可現在,一分也沒有了。
倒黴!天意弄人啊!
孟凡有些恍惚的晃了晃腦袋,終於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自己總結出來的贏錢經驗沒有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月接下來的二十幾天,要靠泡麵過日子了。
“小凡,輸了多少?”人這種動物很奇怪,自己輸錢的痛苦總能在見到別人也輸錢的時候得以緩和,見孟凡也輸了個精光,李哥表情舒緩多了,雖是詢問,但大半是在幸災樂禍。那令人厭惡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在說:瞧,咱不是唯一倒黴的一個,還有你小子陪著我呢。
孟凡瞪了他一眼,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就拖著沉重的身子,離開了奔馳寶馬機,走出了門外。
差不多快到中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雪已經停了下來,天空蔚藍,耀眼的陽光迎麵,映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遠望高樓林立,萬物銀裝素裹,天氣漸漸地暖了起來,孟凡恍然若失的走在路邊,在陽光下化開的雪水浸濕了他的褲腳,他渾然不覺,隻感到全身無力,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媽的,原本以為在網上找的資料和自己總結的經驗足以讓自己大殺四方,贏個千八百塊的沒問題,豈料還是輸了個精光。
那些經驗是有用的,自己今天一定是運氣不好!
孟凡有些不甘心,可是沒有辦法,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完全輸光了,他沮喪的踢著路邊的積雪,暗自算著這一年多來自己究竟輸了多少錢。
應該有一萬多了吧!
差不讀了。
這樣下去,究竟什麼時候能撈回來?
孟凡不是沒贏過錢,有一次,在一台機器吃了很多分以後,他獨包八門,壓滿高倍奔馳,結果給了75倍的最高倍賠率。那一把,不過短短半分鍾的時間,他贏了五千六百塊錢。
請同學吃飯、喝酒、唱歌,那一次,孟凡心中充滿了自豪感。
可是,剩下的五千多塊錢在他兜裏沒揣多久,隻不過一周的時間,這些錢重新飛回了遊戲廳,他又成了靠泡麵過日子的窮光蛋。
真他媽不甘心!孟凡心中堵得慌,抬腳重重的向路邊的一塊小石頭踢去。
“哎呀——”誰知道那塊石頭是鑲在水泥地麵裏的,這一腳下去不但沒有把石頭踢飛,還撞得自己的腳疼的要命。
人倒黴,真是喝口水都塞牙。孟凡踮著腳,呲牙咧嘴,憤憤不平。
腦袋暈暈沉沉,不知不覺之中,孟凡已經沿路走回了自己的學校,腳上的餘痛卻還未消退。他抬頭看了看校門的技術學校的牌子,搖了搖頭,走了進去。
這個技術學校,是一家絕對三流的院校,連三本都不是,就算畢業了,找到工作的機會也非常渺茫。
而孟凡,在這所三流學校裏麵,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三流學生,什麼模擬電路、微積分、大學物理之類的,他課沒上過幾節,課本也沒摸過幾回,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要不是和輔導員的關係比較好,早就被踢回家去了。
孟凡唯一的愛好,就是賭錢。
詐金花,打麻將,牌九,色子,他都喜歡。不過無奈的是,這個學校裏和他有相同嗜好的全是標準的富二代,他那一個月五六百塊錢的生活費根本上不了台麵。
孟凡暗自感歎,有的時候,人的命運在出生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同樣是鮮活的生命,為什麼在豪華別墅裏出生的孩子和在非洲難民窟裏出生的孩子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
誰知道呢,或許這就是世界吧!
站在有些髒亂的寢室門口,孟凡抬頭看了看蔚藍天空之中那輪紅日,心神一陣莫名的恍惚。隱隱約約之中,他好像看到那太陽的邊上,有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亮點,繞著太陽上下無規則的跳動。孟凡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那個亮點卻不見了,隻是感到陽光仿佛猛然強烈了起來,刺得自己睜不開眼睛。
“哎——,輸出幻覺來了。”孟凡低聲歎了口氣,“還好事先準備好了幾箱方便麵,要不就得去天橋底下乞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