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笑道:“爸,那可不行。要是有了危險大家都去回避的話,小日本那天才能被趕出中國去啊。不過那,我今後一定會多加小心就是了,你和我媽不必為我擔心的,我搞過兩年的地下工作,自己會當心應變的。”
楊媽媽也是驚魂未定的說::“是啊芳兒,你爸說的有道理。我看你還是抓緊和抗日把婚結了吧,這一結婚一生孩子的,你們領導就不會再拍你去做那些危險的事兒了吧?”
楊芳撒嬌道:“媽啊,人家還是個老黨員那。怎麼能對工作挑肥揀瘦的那?我不都跟你和爸說了嗎,我要等待抗戰勝利了才能結婚,不然的話帶著孩子還怎麼行軍打仗那?”
“哎呦,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楊媽媽有些著急的說:“我和你爸都覺得抗日這人不錯,對你的那真心是沒話可說的。他比你大十四歲是不假,但歲數大的男人會疼人啊,你說是不是啊。再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難道你還想著那個陳團長那?”
楊芳說:“媽,您能別說了嗎?我自己是事兒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我和陳團長隻是戰友加朋友,沒你和我爸想的那麼複雜。我估計再有那麼兩三年的工夫小日本就該被趕出中國去了,但時候再結婚也來得及啊。再說,現在要和我馬抗日結婚,我覺得還不是時候,對他我還得再考察考察。”
楊媽媽歎了口氣:“哎,這說一千道一萬的,其實媽還是懂你的心思的。你這丫頭不就是覺著自己嫁給馬抗日太委屈了嗎?我說就別那麼挑揀了,人家大小也是個團級幹部了,聽說後麵追他的姑娘也是一大幫子那,人家就看中了你,這就是緣分啊,他能對你那麼好,這樣的男人哪兒去找啊,怎麼就委屈你了那?”
看起來,家裏對馬抗日的問題是一對一了,因為楊育生還說堅決的站在姐姐一邊的,不過,他覺得看著馬抗日總是不順眼,還很忌諱他曾經的那段不光彩的經曆。何況作為年輕人他更是知道姐姐的心思,她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了,因此對愛情更謹慎,所以想找一個真正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現在這個人其實姐姐是有的,但不是這個馬抗日,而是她心裏一直裝著的陳浩成團長,而楊育生自己也更願意讓陳浩成成為自己的姐夫。
因此,楊育生對姐姐楊芳答應了馬抗日談戀愛的事情讓楊育生還是很生氣的,他知道姐姐的為人太善良了,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才對馬抗日做出的那樣的承諾,但這個承諾會害了姐姐自己的。
他幹脆和爸媽說了自己的意見:“爸媽,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再逼我姐了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不知道怎麼處理好自己的個人問題啊,姐說的有道理,這萬一結婚生了孩子,她怎麼帶著孩子到前線采訪報道啊?她是部隊的記者,整天都是不著家在外的,現在的戰鬥形勢更緊張了,我們司令員說了鬼子很快就會要有大的戰略行動了,這一來她就更照顧不了家了。所以,我讚成姐姐的意見,等抗戰勝利再成家。”
見一時三刻也說服不了這姐弟倆,楊崇德夫婦隻能是苦笑著和他們談起了別的事情來了。
下午時分,陰了幾天的天空上終於忽忽悠悠的開始飄下了雪花,這是一九四一年的第一場雪,在這個時候落下正是時節,雪下了一個多小時後,房頂和田野上開始白了起來。
馬抗日和楊芳姐弟分手後,也並沒回到縣招待所休息。他這樣的身份來到冀中後,當地的領導自然是要接待的很好的,中午楊芳姐弟在家吃著楊媽媽燒的飯菜的時候,馬抗日也和冀中軍區後勤部一位駐密州的副主任在一起喝著小酒那,在座的自然和少不了馮貴和人家密州幾位陪同的同誌了。
那位叫張景龍的副主任和馬抗日敬著酒說:“馬主任,你看這人不留人天留人,你難得來我們冀中,那就再多住幾天吧,過兩天我們賀主任要到密州來檢查工作,他讓我一定要留住你那,說是要多向您取經那。”
馬抗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不行啊老張,這越是下雪越得早點往回趕,遲了大學把路封了就麻煩了。我們冀西南軍區大大小小的也四五千口子人那,都等著我下撥糧食和過冬的被服那,我哪兒敢在這兒多呆啊。明兒還有一天,後天一早我一準要走,你和賀主任說我馬抗日感謝他的好意,等得空的時候我再來看他。”
張景龍說:“明白了,馬主任這次主要是來接愛人楊記者的,所以時間上緊了點,那就下次吧,下次再來可不許就呆這麼幾天啊,一定要多呆些日子,不然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集中的同誌慢待了兄弟部隊的領導同誌了那。”
“沒那麼嚴重。”
馬抗日道:“都是老朋友了,沒你那一說的。我這回去後,還要去趟濟南那,越冬的被服現在還成問題那,得去搞點棉衣和被子來。”
“嗬嗬,還是你馬主任厲害,早就聽說了馬主任去濟南就跟回自己家似的,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那,現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張副主任伸出大拇指佩服的說道。
“晚上,咱們接著喝酒?”
張副主任說:“晚上把您愛人楊記者也喊上,我拖縣裏的秦縣長他們過來作陪如何?”
馬抗日連連擺手:“不,不,我看今兒晚上還是就算了,我老婆和我說好了,晚上到她家吃飯。你那頓先欠著,明天中午吧。”
馬抗日放下了酒杯,今天這場合他不想多喝,否則晚上去楊芳家時帶著一身酒氣,這是楊芳最討厭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