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麻煩啊。”
馬抗日說:“這得動動腦子了,我要你放的就是政治犯。這倆人我必須得救,就算是把濟南府攪翻了天老子也得舍命救出他們來。”
“敢問馬大爺,他們是什麼人嗎?因為要是你們共產黨的要犯都關在日本憲兵隊啊,關在我那裏的隻是定罪抗日分子和通敵的人,都不會是直接的軍統特工或者是你們共產黨的特工人員啊。”
姚萬全有點搞不明白了,說:“莫非他們是馬大爺您的什麼親屬不成?”
“對啊,老東西你猜對了。他們就是我的重要親屬,是我的老嶽父和丈母娘,你說我能不救嗎?”
馬抗日狠狠的說道。
“啊,是這樣啊。”
姚萬全道:“敢問他們的名字嗎?沒想到大爺的嶽父嶽母竟然被關在我的監獄裏,真是太失禮了。我從明天開始就先把二老照顧起來,至於怎麼救他們出獄咱們再商量就是,肯定會有辦法的。關鍵是我們要想出個能在皇軍,不,能在鬼子那邊能蒙混過關的計策,這樣就一個巴掌兩個好了,大爺您說那?對了,您的老泰山和嶽母大人究竟是誰啊?”
“哦,我老丈人叫楊崇德,丈母娘的名字我不清楚,不過你一查花名單就知道了,你認識他們嗎?”
馬抗日眼光直逼著姚萬全說道。
“噢,你說的是他們啊。這我認識,他們的罪名是幫助濟南共產黨的領導人鄧為民逃脫日本人的搜捕,他們夫妻倆都是濟南永豐中學的老師,有很點骨氣比我強多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馬大爺您的嶽父母啊,此前有人多次上門求助,希望給他倆監獄裏的條件好點兒,我估計是地下黨的人托的人,不過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們現在的情況不錯。但今天晚上,我剛拿到中島大佐發下來的人犯槍決名單,上麵就有你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名字啊,真趕在一塊兒了。”
“有這樣的事兒?”
馬抗日一下神經緊張了起來:“名單拿出來我看看,什麼時候執行那?”
姚萬全一邊從公文包裏往外拿那份名單,一邊說:“馬大爺不必著急,按照慣例,槍斃政治犯都是在十一月底和十二月初才執行。現在名單下來隻是讓我們這些人審核一遍,看看有什麼弄錯的地方和人沒有,然後在本月的月底再上報給中島,他還要做最後的審核,然後才會找個日子將這些人執行槍決。所以時間上足足來得及,關鍵是怎麼才能不引起日本人的懷疑把二老給弄出監獄來。”
“好,這是個特殊的情況。”
馬抗日道:“看來一個月之內老子必須采取行動了,要是救不出老丈人和丈母娘,我老婆饒不了我的。”
“哦,馬大爺還懼內啊?”
緩下了精神的姚萬全道:“我聽說這楊老師夫婦有個美貌驚人的女兒,現在北平的報社裏幹著,後來又在你們八路軍裏當記者,沒想到竟然就是您的夫人啊,我說看著您麵熟那,敢情您就是那位美人記者的老公啊。”
“少拍老子的馬屁!”
馬抗日道:“我得去趟模範監獄見見老丈人他們去,替我老婆給他們問聲好,然後回頭咱們商量具體的營救方案,這事兒關係到老子的終身大事兒,無論如何得辦好了,否則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那行,既然楊老師夫婦是大爺您的泰山,那我姚萬全也豁出去了。”
姚局長說:“明天下午快晚飯的時候,我親自帶你進監獄,然後晚上咱們接著談。您看是不是能先將小女和我那三姨太先給放出一個來啊,她們平時都被我給寵壞了,吃一個月的苦頭我怕她們受不了啊。”
“那不行。”
馬抗日堅決拒絕道:“老子人格保證不讓令小姐和你的三太太吃苦,但老子對你不放心,所以人不能放。等完了事我保證立刻放心了她倆,你以為我喜歡幫你伺候女人啊。”
見沒有商量的餘地,姚萬全也隻得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在送馬抗日等人出來的時候,姚萬全告訴他明天不能在自己家裏碰頭,要馬抗日住進杆石橋的“福安飯店”。
“那裏比我家安全多了,我這裏隨時日本人都會來的,讓他們碰見了就麻煩大了。”姚萬全說道。
“遇見日本人怕什麼啊,真遇見了我就說你是我們八路軍聯絡站的站長,老子是來和你接頭的,大不了咱倆一塊坐牢一塊被槍斃就是了。”
馬抗日一副肉頭的樣子,但其實他心裏很明白,隻有保全了姚萬全,才有機會去救出楊芳的父母。
而姚萬全則說:“馬大爺真會玩笑,對了,我幫了你們,這筆紅道道你們可得給我記上啊。”
“放心,絕對不會給你忘了的。再見吧姚大局長,咱們明天見了。走,六子,今天咱也收工了。”
等他們都走了,陳叔才趕忙去把廂房的鎖打開,裏麵綁著兩名警察哨兵,還有姚家的大太太和二太太等人那。
鬆了綁後,姚萬全把人都喊到了跟前,叮囑他們道:“今晚發生的事兒,任何人都不許說出去,否則嚴懲不貸。”
所有人此刻還驚魂未定那,一個個的身子全都還在發著抖,聽了老爺這一說,都保證一定不說出去。
陳叔把姚萬全拉到一邊說:“老爺,我看來人怎麼跟土匪差不多,這三太太和大小姐在他們的手裏,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啊?”
“沒事的。”
姚萬全也是個精於算計喜歡觀察的人,他說:“我看他們真是八路的人,不然他們救兩個窮教書的幹嘛?土匪冒死救抗日分子豈不是有病了啊,所以他們一定是八路的人。是八路我們就可以放心了,他們有嚴明的紀律不許調戲婦女,所以我看三太太和小姐是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