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好了成了吧。”
陳浩成見馬抗日態度很堅決,心裏好笑,但嘴上還是顯得很寬容的樣子。
晚上他再次約會楊芳,見楊芳又一次答應並出來見他了,陳浩成知道楊芳對自己確實也有意思了。
還在那塊被當地人稱作為“張公石”的大石頭上,兩人坐下後,陳浩成把馬抗日今天找自己所說的事情說了一遍,這讓楊芳一下子就鬧了個大紅臉。
她對陳浩成說:“哎呀,怎麼還有這樣的事兒啊,你們倆把我當什麼人了,是物品啊?還你讓過來他讓過去的,太過分了吧。浩成同誌,我告訴你,無論是你還是馬抗日同誌,咱們之間都是革命的同誌關係,除此根本還談不上其他的事兒。你們在背後這麼說我是對我的極不尊重,你們懂嗎?”
陳浩成這才明白自己確實不該和馬抗日這麼達成協議,更不該還告訴了楊芳。
於是,他趕緊向楊芳道了歉,說自己並沒不尊重她的意思,請楊芳原諒。
楊芳受過很好的高等教育,自然是明白陳浩成的心思的,自己對他也確實很有好感。為了不是陳浩成太“受傷”她說:“浩成大哥,我懂你的心思。但是現在我才與原來的愛人離婚,暫時還不想談個人問題,讓我們成為好朋友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嗎?”
陳浩成學曆沒楊芳那麼高,但楊芳的意思他也完全明白了。
他說:“放心吧楊芳同誌,我陳浩成雖說書讀的不多,但很多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承認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但隻要你認為時機還不成熟我就不會向你提出任何問題,我會默默的等待著,一直等下去。”
這時候,楊芳才終於說:“浩成同誌,今天陳紅芹陪我采訪縣抗日民主政府去的。路上她告訴我,說她一直愛著你,希望我不要插足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答應她了,告訴她我和你隻是革命戰友的關係,讓她不要瞎猜什麼。我隻是想知道你們倆是不是正在談戀愛,要是這樣的話我真的就不該出現了。”
這下陳浩成急了窩了,連連擺手說:“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了!這個女同誌怎麼能不顧事實的胡說那,明明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和我有什麼關係那?她現在和馬抗日團長已經好上了,更和我不挨邊兒了。我發誓我和陳紅芹同誌之間不存在任何瓜葛,我……我……”
他一時急得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楊芳噗地一聲笑了:“浩成大哥,你看你急的這樣幹嗎啊,我要不相信你的話就不會和你說了。你要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約我我還會出來嗎?”
說吧,楊芳的臉上泛出了紅暈來,陳浩成很感激的拉住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裏。
“楊芳,我等你,這輩子我都等你。”
楊芳抽了一下,但手被陳浩成握的很緊不肯鬆開,她隻得害羞的點點頭:“嗯,我相信你的,希望將來我們可以抗過風雨,一起走向勝利。”
而這個時候,妒火旺盛的馬抗日卻在他新結交的好朋友,才上任的安平縣抗日民主政府副縣長吳公望的家裏喝茶那。
這倆人現在都選擇了投身抗日,也實屬不易了。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從此具有了步入遵守一切道德底線行列的人,許多身上根深蒂固的毛病都還存在,尤其是都還講著那種江湖上的義氣,並且在某些道上的流氓習氣都還沒徹底的被清除掉那。
馬抗日和陳浩成在肅清百裏鬆山土匪的問題上是卓有成效的,這點上要多虧了當時馬抗日收買了吳公望的反水,否則的話即便是到現在他們也未必拿得下李九和蠍子王的。這件事兒之後,馬抗日和吳公望也成為了莫逆之交。
吳公望是讀過書的人,四書五經和八股文言很是精通,所以他在百裏鬆山都算是個小諸葛。加上平時他本人做的壞事很少,也反對李九的隊伍騷擾百姓,告訴他即在百裏鬆山安身那就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能對百裏鬆山的百姓不敬,因此即使在當地百姓中他的口碑也是很好的。就是因為這,所以晉察冀邊區政府才任命他為了安平縣的副縣長,配合新任縣長,從膠東根據地調來的李秋楠縣長的工作。
馬抗日把自己對楊芳的仰慕及和陳浩成的談話都說給了吳公望聽,聽完之後吳公望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笑了。
“馬團長啊,你認為自己有希望嗎?”
吳公望道:“這事兒聽起來好比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味道了。根據我的了解,這楊芳記者可是北平城裏的第一美人兒了,就是那出身名門望族的梁雨琴都和她有差距的。並且人家是正牌大學生出身,就甭說是你了,就連陳政委我看都難成此事。人家是五四後的大學生,追求的都是些新玩意兒,這不是你老弟這樣的人能滿足的,她也不可能從心裏看上你這樣的,我勸你還是現實點兒吧,能娶到陳紅芹這樣的女人都夠你幸運的了,還想什麼楊芳那,我看你是得花癡病了吧。”
馬抗日不服的說:“為什麼我就不行那,現在我跟著軍區派來的戴老師學文化學的不錯啊,不但能寫出三百個字了,還能看懂上級的文件了那,像才發下來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都看得懂啊,就是不大同意裏麵的一些條文罷了。再說,他陳浩成能對楊記者好,我馬抗日也能啊,我會比他對楊記者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