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不會和分手的。我會等著你回來的,也有信心和你溝通一致,真的,你要相信我啊,阿芳。”
楊芳苦笑了一聲說:“反正我話兒都放在這兒了,我肯定不會再回你王家去了。你要是堅持不離的話,那我隻好找中條老師幫忙了,讓他給市府婚姻處打招呼,給我辦了離婚手續,這你可別怨我事先沒和你溝通過哦。”
王躍知道楊芳說得到就做得到,一旦她打定主意的事兒基本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看來自己和她的這段姻緣真的要畫上句號了。
他一時失落極了,這段被人人羨慕的美好婚姻就因為自己父母的極度自私而被拆散了,而楊芳也會再次被人瘋狂追求的,最終會被別的男人抱上床去的,但那個男人再也不會是他王躍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的憤懣和低落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但他還抱著最後的幻想,希望楊芳能看在自己夫妻一場的情分上還能有所回頭。雖說這樣的希望從開始就是很渺茫的,他還是想再試一試的。
聽說楊芳要和陳祖鑫一起去看中條信,王躍也要求一起前往。這時候已經清楚的知道了楊芳態度了的陳祖鑫則拿王躍不再那麼當回事兒了。
他嘲諷般的說:“你去幹嘛那,要去你自己以後單獨去吧。今天我們和中條老師越好的就我們倆去,你不請自到這恐怕有失禮貌那吧。”
對此楊芳沒發表任何意見,其實也就等於她同意了陳祖鑫的意見,這讓王躍很是羞辱,但也無奈。
他說:“那我再給中條老師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了。”
陳祖鑫指著楊芳桌上的電話機道:“您請便。”
王躍真的拿起話筒把電話要到了日本憲兵司令部中條信的辦公室去了。中條不在,可能回家準備去了,他的秘書小野對王躍說:“既然王記者你沒和中條老師約好,那今天就請不要來了,下次等聯係好了再來,否則中條老師會很不高興的,對你也不好,就這樣吧。”
小野很不客氣的將電話掛斷了。
王躍這下傻了眼,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陳祖鑫和楊芳上了車,陳祖鑫打開車門請楊芳先上去,回頭一看王躍站在報社樓門前看著這裏,便故意做了個去抓楊芳最後蹬上車那隻腳的演示假動作,氣的王躍轉身而去了。
中條信早在自己的家裏準備好了迎接客人的準備,他一般不喜歡在外麵的館子裏請客,一是擔心安全問題,二是他認為日本料理比中國菜更好吃些,三是以日本的待客傳統在家裏設家宴請客是最友好的表示。
在飯間,幾個人談的彼此都很高興,讓楊芳一時也忘記了自己的煩惱和憂傷了。
中條告訴楊芳和陳祖鑫,他很喜歡中國的春節,比日本的大節都要熱鬧和隆重。並且中國人的這種過年文化也讓他很有興趣,甚至於如癡如醉的。
這種不見外的談話讓楊芳突然想起自己可以把濟南的事情順便提一下,看看中條信能否利用關係和那邊打上招呼。
當她把濟南家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後,中條信卻麵露難色了最後他告訴楊芳道:“濟南的特高課課長兼特務機關長中島野夫大佐也是我的學生,按說他不會不給我這個當老師的麵子。但是因為他素來與藤井君不和,一直認為藤井的本事不如他,而藤井卻被軍部提拔為了少將,而他還是大佐軍銜,這都是因為軍部討好皇族成員的原因。所以兩人關係從去年開始就惡化了,相互不幫忙還盡拆台。我從中給他們倆調解過,結果中島認為是我在包庇藤井君,因此連我他都不像之前那麼尊重了。在這種情況我去求他,那就有點低三下四的了我才不幹那。還有,萬一他和我擰著來,反倒更是害了你父母了,我肯定是想幫你楊芳這個忙的,畢竟我們之間是忘年交啊。但是這中不睦的關係下我去打招呼怕是更壞事那,這事兒倒是有個人能幫的上,那就是吉川一郎司令官,他當過吉川師團的參謀長,和司令官的關係極佳,要是吉川司令官肯出麵打個招呼的話,你父母的問題就引刃而解了。再說你父母又不是抗日分子,隻是幫助了抗日分子而已,作為對大東亞共存共榮的不清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楊芳道:“中條老師說的也對,真是感謝了。不過,我也不認識吉川司令官啊,這時候又怎麼能找到他那,他也不會接待我的啊。”
中條信說:“沒關係的,這事兒我來找吉川,他會給我這個麵子的。不過楊小姐,這事兒不能著急。春節期間我們也會和吉川聚會的,屆時我會找機會請他幫忙的。”
楊芳感激的咬咬嘴唇說:“中條老師,讓你多費心了。我會報答您的,請放心。”
中條聞聽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你一個女孩子家和我談什麼報答那。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於你家卻是一等一的大事兒了,這我明白的。你就放心的先回濟南見父母去好了,等你回來時你父母也許早就沒事兒了那。來,來,請吃菜,我夫人做料理的水平在我們北海道都是有名的那。”
這午飯一直在談話中進行著,到了下午兩點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