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江梅說:“四姐,我趕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路,瞌睡的厲害,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先歇了吧,等明兒早上咱們再接著聊好嗎?”
“嗬嗬,當然好了,來,咱們睡覺了。”
第二天下午,閻老西辦完了公,把四姨太悄悄喊進了自己的書房,問道:“怎麼樣阿梅,林小姐明白道理了嗎?”
江梅回道:“哎呀,這個幹妹妹太執拗啊,怎麼開導都打不通啊。”
“你沒和她說那些道理嗎?”
“說了啊,但是她一點口子也沒鬆,對此根本不感興趣。再說這事兒我也不能明說啊,換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也就罷了,可惜是你這樣的一個老頭子,你讓我怎麼開得了這個口啊。我說你一個堂堂的山西王,從來也不缺女人,幹嘛非要我這個義妹不行那。”
四姨太顯然覺得很為難。
閻老西卻厚著臉皮說:“阿梅,你也是的,你在咱這山西的地界上見過有林若梅這麼美的美人兒嗎?”
江梅道:“老爺,這個難說了,現在沒見過不代表將來見不著,再說女人的漂亮也沒個標準的,誰算是最漂亮個人的評判標準也不一樣,我覺得隻是老爺情人眼裏出西施罷了,你要是這次放了林小姐,也許就是件積德的事兒,將來肯定有好報的,說不定還有更美的女人傍上你的胳膊那。”
閻錫山一貫很欣賞四姨太,一是她年輕貌美,第二就是她很能說道理,做事精幹,曾經幫了他不少的忙。
雖說他對林若梅是仰慕不已,但在四姨太連續的開導分析下,他也逐步有些“冷”了,不過他還是說了句:“我不碰林小姐倒是可以,但我也不能幫她那個忙了,不然我這也太吃虧了,我可以讓人命令潘九霸這個小毛賊不得對賀家小姐無理,但潘九霸一定會提出條件來的,我答應他白龍山的條件,又沒碰到林若梅的毛,我這買賣豈不是折本了嗎。”
四姨太笑了:“外麵都叫你老爺是閻算盤,我看這話兒倒是不假。你要知道林若梅是個重情義的人,你幫了她的忙,將來她老子林川武將來肯定會在財政撥款上重重的回報你一筆,你是損失那不就全回來了?肯定還要賺上一大筆那,老爺您能不能眼光再長遠點兒啊。前段時間你聯共抗日不是做的很好嘛。人家八路軍在平型關,雁門關和吐絲口都實實在在的幫了你的晉綏軍那。而其實你對日本人也不錯,你說的沒錯,你是在日本人、老蔣和八路三隻雞蛋上跳舞,那個都不能踩破了,在秋林要不是你和日本第五師團的板垣征四郎拉了東京士官學校的同學情誼,他說不定早打到歸綏來了那。你說把你這精明勁兒用在抗日上多好,何必為一個女人惹出亂子來那?
“哎呀阿梅,你這番開導讓我如夢初醒了啊。”
閻老西道:“那要不這樣吧,你看行不行。這次我就放了林若梅,幫她一次把賀家小姐給救出火坑去。但是再要是有這樣的機會的話,那就證明真是天意了,到時候你不會再說我不仁義了吧?”
江梅笑道:“真的啊,那我就代表林小姐對老爺說聲謝謝了。我也保證,要是下次林小姐再來相求他事的話,一定讓她滿足了老爺的思念之渴,決不食言。”
事情到了這個完美解決的地步了,江梅才把自己護著林若梅的真正想法說了出來。
她對閻老西說:“老爺,這次林若梅來歸綏的事兒您不覺得奇怪嗎?”
“哦,這裏麵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老西兒不由的豎起了耳朵。
“我覺得有。”
四姨太道:“林小姐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這個是無人不承認的事實。在北平時和楊芳,梁雨琴,還有張若曦被並稱為北平四大美女。而她還曾是聞名華北的火焰山小組的成員,親手斃殺了好幾個鬼子兵,以後又參加了國軍。為何這麼一個女人太原的小林寬要積極幫她那?”
“哦,是啊,這個家夥這麼的幫林小姐那,莫非小林寬想幹什麼不成?”
閻老西聽著有些開了竅了。
四姨太接著說:“我看他對我們認下林若梅做幹妹妹的事情一清二楚,這個家夥很懂中國文化,知道咱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幹親進門,不是想錢就是想人。你閻老爺認下這門幹親是為何那?顯然你不缺錢,那就一定是想人了。小林寬心裏一定知道林若梅要到歸綏來幹什麼,就是找你解決白龍山的事情。這對你得到林小姐是個絕好的機會,而他就想要你這麼做,一定你對林小姐非禮了,那麼日本人的宣傳機器就會大肆宣揚,讓你丟盡了麵子而無地自容,陷你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隨後讓你陷入孤立的地步,他們好趁機來做你的工作,讓你和他們攜手,我想這就是小林寬積極幫著林小姐的原因。其實他要是肯伸援手的話,林小姐根本不用找到歸綏來,隻要他的一句話,也能打的潘九霸屁滾尿流的,最後還是得放了賀家小姐,但他要這麼做也必須讓林小姐付出代價的,他要做的正是你想對林小姐做的一樣。但他沒做,把這事兒讓給了你做,這說明什麼那,說明他比你精明,知道一個女人的身體算不了什麼,而影響戰局才是大事兒,現在我想老爺該醒悟出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