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梅的話弄得賀雲麟一時也無話好說,他知道林若梅曆來處事冷靜,並且語言邏輯嚴密,很難讓對方抓住漏洞的,這也得益於她所學的專業,一個當醫生的人需要有這種深度的理性才能讓她的患者感到希望。
並且林若梅並沒有在賀墨軒麵前說明賀雲麟是八路軍的人,她明白賀雲麟自己暫時是不會和老爺子明說這些的。
而此時賀雲麟才算是放下了心來,其實他一直很愛林若梅的,隻是林若梅自己總覺得兩人之間隔閡著什麼似的,兩人沒有很大的矛盾和不愉快但最終還是分手了。他對於林若梅的認識是從人品到內涵乃至到身體都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一旦男人得到林若梅這樣的才色雙全的女人一定是如癡如夢的喜愛的,並且再也舍不得與其分手。自己當時答應了和她分手一是他的身體可能有些問題,造成林若梅始終難以懷孕,對於想要孩子的林若梅有些難以接受,二也是為了讓她無拘無束的去尋找自己的伊甸園,賀雲麟認為這才是真愛。
眼下不是爭論兩黨作戰思想的時候,大家更多的還是為賀一珊的事情反複磋商著可行的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大家的意見還是很一致的。
一直討論到了半夜,最終都認為要多管齊下為賀一珊消除麻煩。
首先,林若梅答應設法給重慶的父親拍個電報,讓他給撤到綏遠臨時安身的閻錫山說一聲,通過內部關係找趙之亮說情,請他製止白龍山潘九霸的惡行。第二是通過賀雲麟、賀雲鵬兄弟接待潘九霸的軍師潘大狗,和他協商花錢買平安的事情。第三個就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賀墨軒隻能將手中馬繼武贈送的那件清宮寶物,唐伯虎的《侍女吟月圖》送給多次討要的日本人,以他們壓製潘九霸以保賀家的安寧。
果然,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潘大狗帶著兩個保鏢又來了。這從賀家人沒有像以往那樣轟他們出去,而是挺客氣的接待了他們,還給讓了座倒了茶。
出麵和他們談話的是賀家兄弟賀雲麟和賀雲鵬,見到賀雲麟潘大狗感到有些意外,他說:“嗬嗬,賀大少爺啊,真是幸會了,這段時間哪兒發財那,好久都沒見到您了。”
賀雲麟不卑不亢道:“發財談不上,在河北做點小生意而已。比不上你們白龍山的人啊,國民黨的時候你們吃香,現在日本人來了你們照樣吃香,我們賀家今後還要仰仗潘司令和潘軍師多多關照那。”
潘大狗有些心虛的說:“大少爺這話就不好聽了,好像我們是漢奸似的,我們可是中國人啊,絕不會和日本人劃一條船的。日本人找了我們多次我們都沒理睬,我們現在是抗日的隊伍啊。”
賀雲麟帶著譏諷冷笑道:“哦,那現在日本人也真夠開放的啊,放著抗日分子隨意在這太原城裏大搖大擺的進出,那一定是很怕你們這支抗日的隊伍了,這真是讓人想不通啊。”
“那裏,那裏。”
潘大狗這時候才感覺自己吹破了頭,被人家抓住了空子了。
他趕忙自我嘲解說:“我們這是潛伏,潛伏進城的,怎麼能讓小鬼子和漢奸發現那,都是為了抗日嗎。”
賀雲麟的二弟賀雲鵬說:“哦,既然潘軍師是為抗戰而來,那一定是來錯了地方,日本憲兵隊在清河路,我們賀家在湖北路,您是不是跑錯了地方了啊?”
“這個,嗬嗬……,這個嘛是這樣的,我這次來還有個任務嘛,就是為了和你們賀家聯姻結盟共同抗日啊。”
半天沒吭聲的老爺子一聽不高興了,說:“我們賀家世代為商,不關心政治更談不上要抗這個抗那個的。我賀家也都是儒生,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藍,拿什麼抗戰那?再說在這太原城裏大談抗戰你們是要連累於我賀家的啊,根據日本特高課的管製令,發現有抗日言論者必須舉報,不然就要以抗日同謀罪坐監聽審的。我們賀家人也無寸鐵可拿,不會是貴山寨讓我們以血肉之軀硬往日本人的刺刀上撞吧?”
“這個,這個……嘛,嗬嗬,那當然是不會的了。”
潘大狗被話嗆的個倒栽蔥,他說:“是這樣的,那是那句老話。我們司令特別的喜歡你家小姐,也多次讓我來提親,但是貴府認為我們白龍山的名聲不好,所以一直未能首肯。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現在不是土匪了,叫晉中救國軍,是打日本的隊伍,這叫什麼,叫從事正行了。將來國軍肯定會整編我們的,我們司令那至少是國軍的團長了。弄不好還是旅長那,這和貴府倒是很門當戶對的啊,老人家和二位少爺看這沒什麼不合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