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光鎮的。”朱倩解釋道,“離這裏三十公裏。”
“打電話那人講方言了嗎?”
“沒有。”
“宋世豪平時和你們講方言嗎?”
“大多講普通話,但他特別喜歡用方言罵人。我們員工都怕他,得罪不起。”朱倩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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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經理,你昨晚給宋世豪開的房間?”元同澤看著對麵的蔡升華沒有任何客套。
“本來這兩天上麵有接待任務,三號樓六、七層要留下來。宋世豪給我打的電話,元隊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個打工的。”蔡升華訕笑著。
“宋世豪說了什麼沒有?”
“沒有,”蔡升華遲疑了一下,“這些公子哥兒都差不多,有老爹罩著,平時人模人樣,上著名校出入高檔場所,其實就那麼回事。每天讀書看報並不代表他有文化,是吧。”
“那他們開房吸毒,你是知道的對嗎?”元同澤盯著蔡升華。
“別,元隊,”蔡升華嚇得把煙一把摁滅,“我哪知道這些,酒店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元同澤認真地看著蔡升華,壓低聲音,“吸毒是犯罪,提供吸食場所也是犯罪。不管你是什麼人,犯罪就要受到處罰。”
“那是,那是。”
“三號樓監控你等會調給我們查一下。”元同澤放緩了聲音。
“沒問題。門廳、電梯間、一樓和頂樓的出入口都有監控。樓層以前也有監控,後來被人投訴就全拆了。”蔡升華一字一句地說著。
“安排黃晨去查看一下,”元同澤側身對著王麗珊,“去了解一下宋世豪在哪喝的酒,讓徐向前去排查一下。”
“謝謝你,蔡經理。”元同澤拍了拍蔡升華的肩膀,“時間不會太久,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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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豪坐在元同澤麵前的椅子上,東倒西歪,還是一幅昏昏欲睡的神態。
“你想起了什麼?”元同澤不動聲色地看著宋世豪。對方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
“人在你房間死了,你什麼也不知道?”元同澤敲了敲桌子。
“警官,我睡過去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跳的樓。這也不算是死在我房間吧。”宋世豪嘰咕著。
“那依你看,算死在哪?三號樓?小花園?”元同澤沒想到這個公子哥兒還精於詭辯。
“我不知道她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保安砸開門時我還在睡覺,她的死和我沒關係!”宋世豪的聲音有意識地提高起來。
元同澤沒有立刻接話,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宋世豪的麵前坐下,“你爸爸剛剛來過,你看到了,我也和他談過了。不過這次是有人死了,從你的房間墜樓身亡,我不知道她是自殺還是他殺,不知道這後麵有什麼隱情;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你是逃不了幹係!你們昨晚一起吸毒,你知道吸毒也是犯罪吧,法醫很快就能知道你還和死者發生了性關係。可能你強奸了她,也可能要挾了她,也有可能無意間殺了她,也可能從窗口拋下了她,也可能就是死者要自殺……總之有很多種可能,但哪種可能都與你有直接關係!”
宋世豪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右手放在桌子上,身體慢慢坐直,左手不住地搓著大腿。
元同澤頓了一下繼續道:“秦蓓是來參加全運會表演的,你告訴我她為什麼要自殺!”
“我,她,”宋世豪磕磕巴巴,“我爸的關係,她是我通過關係成為表演嘉賓的,我為什麼要殺她。”
“對呀,你為什麼要殺她,這得你來告訴我。”元同澤繞過桌子坐了回去,“你得解釋清楚。”
宋世豪抬著頭看了元同澤一眼,又躲開目光,盯著窗外把他與秦蓓的交集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