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隻振了兩次,張天成的大嗓門已經在聽筒裏興奮地傳來:“找你半天了,市裏主要領導對‘811’案的偵破結果很滿意,讓我們準備新聞發布會,你是發言人,把資料備好。嘉獎大會市局已在籌備,先給你通個氣。”略作停頓,張天成繼續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這兩天放假好好休息。”
“張局,市裏對蕭陽說的情況有什麼反應?”元同澤小心地問道。
張天成愣了一下,“你是說可能有案中案的情況?市裏和我的想法一致,沒有確切證據,避免節外生枝。槍也找到了,沒有隱患,穩定壓倒一切。一定要為全運會創造一個安全、積極的社會環境!”
雖然結果在意料之中,元同澤還想爭取一下,“局長,蕭陽抱著必死之心講的話,而且細節上也吻合……”
話還沒說完,張天成直接打斷,“同澤,現在什麼最重要?‘811’案是不是蕭陽做的?這個案子你一個人的嗎?這關係到你、我、分局,關係到市局,關係到蘇城形象,關係到我們能否創造一個穩定、安全、圓滿的比賽環境。不要本末倒置,要著眼大局……如果,我是說如果真像你所說,這事交給下麵人去追查。”
“那劫款在案情通報中怎麼說?”
“歹徒不揮霍,搶劫還有什麼意義!”張天成略有不滿。
“那槍支來源呢?”
“另案處理,交給其它人偵辦。好了同澤,過兩天我給你們辦個慶功宴,你組織一下。”說完,張天成“嘟”地一聲掛了電話。
元同澤杵了一會兒,是啊,正如局長所說“現在哪樣才是最重要的呢”?他的頭隱約痛了起來,在屋子轉了一圈,又很奇怪皇甫成為什麼來電話。
皇甫成的聲音在電話裏傷感、無力,要不是自己打過去的,元同澤已經聽不出他的聲音。
“元隊,謝謝你們,案子破了。蘇荷我帶回去了,下午送她上山。就是想打電話告訴你一聲,你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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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成在電話中絮絮地說了一會兒,人已經耗盡了精力。四公司按工傷賠償了110萬,皇甫成用這錢在旺山給蘇荷買了塊墓地,下午一點半出殯。元同澤不知道為什麼選這個時間,也許暗示了某種輪回?他很想問皇甫成還要不要賭博,能不能回歸常人的生活?等到杜微也醒了時候,他決定去看一看,也送送那位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