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他,連自己的老婆被人睡了都沒有膽子去問的人有膽量殺人嗎?當然,他隱藏的太深也說不定。”元同澤歎了口氣,“他們其實都是我的高中校友,比我晚兩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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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專案組的情緒已經被吊得挺高。局領導、市領導,甚至連領導都打了電話:10月份全運會要按時召開,不能讓大家在殺人陰影下舉辦這樣的一場全國性活動。到時全國媒體蜂擁而至,那蘇城將名譽掃地,全國模範城市的稱號名不符實!
案件陷入死胡同,線索一個個被排除,罪犯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絲氣味。張天成為此已經大發雷霆了多次,隊員們都避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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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8日,離中秋還有三個禮拜。
杜微已經提了多次要元同澤和父母一起過節,當然醉翁之意不在吃。我們的大隊長一直不置可否,受困在“811”案件中。
昨晚兩人匆匆行了魚水之歡,元同澤半夜爬起來交待了徐一件事。本來這事應該王麗珊去經辦更合適,但我們的大隊長可不想在“喬妹”麵前惹事。
現在,元同澤和徐站在平江橋下靜靜地等一個人。平江河在雨季總是混濁不堪,河麵偶爾漂過路人丟棄的塑料垃圾,河道幽深蜿蜒。不一會兒,河麵泛起波浪,一層一層趕向元同澤他倆的腳下。有艘橘色小船悄悄地駛了過來,沿途掏起兩岸的雜物。
近前,小船慢慢靠了上來。“你們好啊,”船頭的大叔愉快地打個招呼。
“陳叔好,我是和你通話的小徐,”熱情地拉過大叔拋來的纜繩,把小船係在了河岸的石柱上,“原來你們都用電了啊,怪不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嘿嘿早兩年就全換成電機的了,”陳叔樂嗬嗬地答道。
“河道治理,所有船隻禁止行駛,除了我們河運公司的環衛船。以前的柴油船也全部換成電機船了,減少河道汙染。”站在船尾操控的阿姨脆聲搶道。
“陳叔、阿姨,這是我們元隊。”徐指了指元同澤,“我們想問你們點事,希望你們能詳細回憶。”徐加重了語氣。
“大叔,這段的河道清理都是你倆負責是嗎?”元同澤緊上前,行至小船邊可以說悄悄話的距離。
“好的,是的,”陳叔停下笑容,“是不是要問前幾天槍殺案的事!”
“從前年開始就是咱倆搭檔清理平江河這上下三公裏的河段了。”船尾的阿姨又搶了話。
“那你們兩位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事,最近?有沒有發現物品?比如雨傘、箱子之類的?”元同澤不能把目擊者黃阿姨看到的事情說得太明白。
“那天知道要起台風,所以我們一早做完就收工了。後來聽說上麵農行發生槍殺案把我們都嚇死了。”陳叔一口氣說了下來。
“第二天我倆都不敢到這來清垃圾了,”陳叔咂吧了下嘴,“我們在離這不遠撈到一把雨傘。這個情況和你們來調查的同誌彙報過的。”
“哦,”元同澤疑惑地看向徐,“這個情況分析過嗎?”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趕緊答道,“陳叔撿到的是把紅傘和我們的目標黑傘不符,平江路每天人來人往,河道中常見丟棄雨傘。二來傘在垃圾堆中泡過,上麵印著大安人壽等幾個字,應該是一把廣告傘,另外當時在傘上沒發現有價值的檢材,就沒有花過多時間。”
“陳叔,你仔細回憶一下,那把傘的情況。”元同澤回過身。
“一把普通紅色自動傘,傘骨折了,漂在河岸邊,喏,就在那前麵。有可能是遊客扔掉的,平江河裏時常能撈到雨傘。”
“還有其它情況嗎,陳叔,比如有沒有發現你不認識的人在河道裏行船?”
“沒有,沒有,”陳叔疊聲答道,“這平江河一般人根本走不了,有很多死角落,我們也隻熟悉這一段,其它地方不去的。以前嘛,蘇城所有河道都是通的,現在搞開發搞建設很多河道都斷了,走不了嘍。”
“陳叔,這河道裏有監控攝像頭嗎?”元同澤不死心。
“咳,小河道裏裝探頭那不是錢多燒得慌,就這幾條船哪需要那個。城北大運河,我知道是有的。”
元同澤有點失望地道了別,和徐拾級蹬上平江橋,靜靜地看著河水無情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