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遠心神一凝,循著規則之力朝著嶽卓為喉嚨處的傷口看去。

一名容顏極美的少女散著一頭黑發,手中拿捏著一根金色的繩子,繩子不長,類似發繩卻又閃著金光。少女默念咒語,金繩繃如利箭,從纖手中彈射而出。鑽進了嶽卓為的脖子,劃斷他脆弱的聲帶,又瞬間鑽回少女的手中。

這一切就好像少女在阻止嶽卓為說些什麼。一切行雲流水沒有複雜的招式,嶽卓為甚至連恐懼的表情就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招斃命,隻留下他倒地後的滿臉驚愕。

這一切都被單思遠用盡收識海,一覽無餘。單思遠還想再看看少女的麵容,畢竟支線任務裏有查出殺害嶽卓為真凶這一項。

但因果大道,如鴻蒙天地,豈容屢屢窺探?

下一刻,單思遠的識海裏仿若有駭世驚雷,滾滾響起。

“啊”的一聲單思遠便頭暈腦脹,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宿主運用推演過多,精神屬性點消耗1000(狀態非永久)”

一旁的張仵作先是一驚,然後連同王師爺一起抱起倒在地上的單思遠。

......

隨後便是單嶺權火急火燎的趕到愛子的病榻前,心焚如火。

郎中來看後隻說看脈相是受到了驚嚇。

單夫人林氏一直自責沒有管束好單嶺權單思遠,一個三歲的孩童,不知不覺跑到公堂上看到死人能不受到驚嚇?

單嶺權一聽郎中說的情況無礙休養幾日便好,也稍作寬心。畢竟眼前的案子還是比較費心棘手的。

吩咐了下人作陪病榻前擔憂的林氏,便獨自走到院前。

晚夏漸入初秋,雖有蛙聲蟲鳴,但風已有涼意。

庭院裏種了一顆森榆樹,在這個世界裏森榆樹與榆樹差不多。

但其比起榆樹葉更細密,枝葉散的更寬廣,夏日遮陽避暑妙不可言,冬日繁葉墜落,暖陽也能照到院裏。

所以許多中產以上的家院裏都種上一棵。

單嶺權就站在這棵樹下的陰影裏,夜色中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他眼神藏在陰影裏顯得略為嚴肅,嘴上那搓胡子也顯得特別堅硬,不太像公堂上的那個酒囊飯袋。

樹上吱吱呀呀,不知是哪裏調皮的野貓子。從一根樹枝又跳到那一根樹枝。

聲音從高到低,逐漸到單嶺權耳邊。

但沒到他的耳邊,在他頭頂五寸的地方停下來了。

單嶺權淡淡的說了一句:“給我仔細的搜一搜那間石坊,務必把那件東西給我找到。”

聲音很小,但很有力,這是一句命令的語氣。

如果夜沒那麼黑,陰影沒那麼深,便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倒懸在樹枝上,在單嶺權頭頂五寸的上方。

單嶺權說完,那道人影便如同野貓子一樣,從來時的路線一樣,又逐漸竄進樹枝裏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胡子爺金鵬便帶著一幫衙役,走六街過四坊的在查縣裏戶口所有帶“仙”字名字的人。

大街小巷,人心惶惶。

就連賣藥的仙草堂,賣衣裳的仙霓裳鋪子,風月寶境的仙子閣,都沒能幸免。

帶仙字的一個都沒放過。

一頓追查盤問,顯然都與那案子沒有關聯。

世事如若都像這般簡單,那便不是世事了。胡子爺金鵬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想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