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毛肚惹的禍.(1 / 2)

北海的浪潮逐漸退去,星星綴綴的海麵平穩又寧靜,一呼一吸間涼意蔓延。

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輕墜著腳丫,在柔軟的沙子間,任由浪花輕輕拍打。

那像海一樣寧靜的眸子啊,望著遠處盞盞的充能燈塔。輕盈的過肩黑發緩緩舞動,一下一下,撩撥著海洋。

少女拿出一根金色的發繩,不緩不慢的將頭發紮成一隻可愛丸子。

裙下綁著一柄冰冷的漆黑匕首,鋒芒貼著她的體溫。

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寧靜溫柔。

在遠處,繁華夜市一家石坊就沒有這麼寧靜了。

不同往日夜市的喧囂,石坊內來了這麼一群陌生人。

領頭的是一位看上去很瀟灑的中年男子,年輕男子叫金鵬,是縣城裏刑處司的狠角色,因為留了一撇小胡子,人們便叫他胡子爺。胡子爺蹲在地上,食指扣了扣地上未曾凝固的血液。

喃喃自語道:“並未完全凝固,那個刺客應該沒有跑多遠”

說完他捏起一塊毛巾,印著微弱燭光,仔細擦拭著手指。

吩咐了幾隊人手開始全城搜查後,他坐在椅子上,開始仔細盤問一個石坊內的老夥計。

老夥計叫牛四,牛四年紀其實不算大,隻是每天朝九晚五的做鑿石頭的粗活。日曬風吹,膚幹體瘦看上去就像已過了五十。

“你是說,當時就看見窗外金光一閃,你出房間一看,嶽老板就死在了堂內?”

“千真萬確啊,胡子爺,小人就知道這麼多了。”

“這樣。”

胡子爺略帶疑惑,但心中更多的是驚訝。

牛四低著頭,偷瞄了一眼胡子爺,搓著手弓著腰,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他脊梁骨上。

石坊不大,但夥計上上下下也有二十餘人,牛四上無父母,下無子女,在這兒便是長住三十餘載,自嶽老東家年邁去世起便是一直服侍老東家的獨子。

也正是此刻躺在地上脖子上有道驚目傷痕的屍首。

看著地上的遺容,牛四有些眼眶發熱,黯然失神。

胡子爺看著麵黃肌瘦的牛四,雖然眼前明白這個唯一在案發現場的老頭說的是實話,但他還是吩咐人將他先收監。

晚風在牛四一聲聲喊冤中開始變得有些燥熱,胡子爺沉寂許久走出石坊,淩晨街上的早飯鋪子已經開鋪了。

胡子爺有些餓了,走到一家早飯攤上,要了一份牛雜湯麵。

相信不出多久,太陽沒完全升之前,那間石坊門口便擁滿了人群。

卯時三刻,胡子爺走出早飯攤兒,拐個街角便望見一些人陸陸續續向梅蘭石苑走去。

一傳十,十傳百。風聲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

漸漸地,嶽卓為死在了自家石坊內的消息,在這不大不小的縣城裏傳開了。

有人說,嶽卓為這是罪有應得,要怪就怪他自己偷偷囚禁了三隻身有異香的銀色狐狸,住在周圍的街坊每夜起身時都能聽見石坊內那間關狐狸的屋子裏像是有女孩的哭聲,這次一定是那狐仙報複來取了他的命。

竊竊私語,聒噪一片。

胡子爺金鵬走到石坊大門前,抽出腰間那柄黑金短刀,刀鞘與刀鋒相互交織發出一聲刺耳咆哮。